“哇!” 雷无桀忍不住低呼一声,他感觉自己仿佛多了一双无形的眼睛,连茶杯里茶叶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萧瑟眼底闪过惊异,下意识地握紧了袖口,这感觉太奇妙了!
无心则微微睁大了眼睛,仔细感受着这与内力感知截然不同的玄妙境界。
“凝神、静气,就这样去‘看’!” 柳汐月收回神识,看着三人恍然又兴奋的模样,自己也觉得挺有成就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住嘴角那抹更深的笑意。
雷无桀猛地跳起来,激动得脸都红了:“我明白了师父!这次我一定行!”
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和神识)!
萧瑟看着雷无桀这信心爆棚的样子,忍不住又想逗他,懒洋洋地开口:“开了窍是好事,不过那三百两……”
“这次肯定赢!不用借钱!” 雷无桀大声保证,转身就要往登天阁冲。
“诶,等等!” 柳汐月忽然叫住他。
雷无桀赶紧刹车,回头疑惑地看着师尊。
柳汐月眨了眨眼,露出一丝带着好奇和促狭的笑容:
“赢了的话,记得问问那位守阁的小兄弟,他那‘仙人揽六着’的残局,到底看出了什么门道没有?为师也有点好奇呢。”
“啊?哦!好的师父!” 雷无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记下,再次转身,斗志昂扬地冲向了登天阁。
萧瑟看着柳汐月那明显带着看好戏意味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位的玩心也不小。
随后看向雷无桀的背影,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这夯货,希望是真的懂了……”
无心则含笑不语,目光中带着期待,自己也仍在默默体悟着神识运用的细微之处。
而一旁的飞轩,看着柳汐月那瞬间流露出的生动表情,虽然只是浅浅一笑,却让他觉得这位仙子姐姐更加真实了,看得更是目不转睛,李凡松拉他都差点没拉动。
李凡松这时注意到那红衣少年去而复返、信心满满的架势,不由得再次摸了摸下巴。
对着身旁的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小师侄,低声笑道:“飞轩,你看他这劲头,看来是真找到法子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他真闯到十六层,我再上去‘请教’,岂不是更省事?”
他眼里闪着算计的光,显然做好了他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打算。
而萧瑟,早已将不远处这对师叔侄的互动,尤其是那小道童飞轩几乎黏在柳汐月身上的目光,尽收眼底。
他唇角微勾,起身后迈着那带着几分慵懒又不失优雅的步子,走向李凡松和飞轩。
“看来二位是要等他下来了!” 萧瑟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正努力板着小脸、眼神却不受控制往柳汐月方向飘的飞轩。
“既然都是等,站着也是无趣,在下雪落山庄萧瑟,不知二位可愿赏光,一同喝杯茶?”
飞轩听到萧瑟再次搭话,尤其是“雪落山庄萧瑟”这几个字让他小耳朵动了动。
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被“喝茶”这个提议所吸引——因为喝茶的地方,离那位仙子姐姐更近!
他立刻仰起小脑袋,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李凡松,里面写满了“想去想去”的渴望。
但小嘴却紧紧闭着,努力维持着青城山弟子的矜持,只是那不断拽着李凡松衣袖的小手暴露了他的急切。
李凡松看着师侄这副模样,又看了看气度不凡的萧瑟,以及不远处那位连他都觉得深不可测的仙子和气质超然的‘僧人’,心知这几人绝非常人。
他略一思忖,觉得多接触一下并无坏处,便拱手笑道:“萧兄盛情,那便叨扰了。在下青城山李凡松,这是师侄飞轩。”
“请。” 萧瑟侧身引路,将二人带至茶摊,在柳汐月和无心旁边的空桌坐下。
飞轩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李凡松,坐下时,还特意选了个能清楚看到柳汐月侧颜的位置。
他腰板挺得笔直,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神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般,时不时就悄悄瞟向柳汐月。
感受着那让他浑身舒泰、灵台清明的纯净气息,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觉得这茶摊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柳汐月自然察觉到了这炽热又纯粹的目光,她并未转头,依旧神色淡然地看着登天阁的方向。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她的神识如同微风,极其轻柔地拂过飞轩和李凡松,尤其是在飞轩那灵光内蕴的根骨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确实是块修道的好料子,心思也纯净,比他那想走捷径的小师叔强多了。
她心中暗忖,若真按原路去当那劳什子国师,困于俗世权谋,才是真的浪费了这天生的道缘。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便继续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登天阁内那个正运用着蹩脚神识、试图“看”穿骰盅的傻徒弟身上。
萧瑟替李凡松和飞轩斟上茶,仿佛他们只是寻常的待客。
茶香袅袅间,柳汐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只手随意地在桌面上轻轻一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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