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风还残留着闷热,烫的人浑身的酸胀——十七个小时的车程,腰背像被揉皱的纸,连抬手举手机的动作都带着滞涩。我站在学校朱红色的校门前,门楣上“首都中医药大学”六个鎏金大字在午后阳光下亮得晃眼,来往的新生拖着行李箱轧过石板路,滚轮声混着各地口音的谈笑,织成一张鲜活又陌生的网,将我轻轻裹住。
我从背包侧袋里摸出那张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在高中校门口拍的合照,边角被反复摩挲得有些发毛。塑封膜里的空气早就跑了些,照片微微起皱,却依然清晰地映着那天的阳光和我们的笑脸。
那天的阳光比今天更烈,晒得校门口的香樟树叶子发亮,也晒得她脸颊通红。我举着刚到手的录取通知书,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她站在我身边,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白色T恤,手里攥着我的通知书,“我就说你肯定行,北京中医药大学,多厉害。”
我当时只顾着傻乐,拉着她往校牌下凑,让路过的保安大爷帮忙拍照。她被我拽得一个踉跄,顺势靠过来,肩膀轻轻挨着我的肩膀,照片里的我们靠得极近,甚至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呼吸。保安大爷调整角度,让校牌、合照和自己疲惫却发亮的眼睛同框,按下快门的瞬间,照片里她弯弯的眉眼,忽然和高三那个蝉鸣聒噪的暑假重叠。
那时候我刚结束高考,在一起散步的某个夏夜傍晚,她忽然抬头问我:“你真打算留在本省啊?”我含糊地点点头,说离家近方便。她立刻坐直身,“为什么不考去北京?那可是首都啊,有最好的中医学院,还有故宫、天坛,到时候我可以找你去玩?”
我记得自己当时挠了挠头,找了个“太远怕不习惯”的借口。她没再劝我,只是低头看着路灯下我们的被拉的斜斜的影子,小声说:“可北京多好啊,能去那里学中医,多酷。”那时候的我们,对未来的憧憬,以为只要想,就能并肩走到想去的地方。直到研究生志愿填报截止前一夜,我对着屏幕里北京中医药大学的招生章程,鬼使神差地改了第一志愿——或许是记忆里那晚她眼里的光太动人,或许是心底那点不甘平庸的火苗,终究没忍住。
如今我真的站在了这里,脚下是北京的土地,身前是曾经遥不可及的校牌,可合照里那个劝我来北京的女孩,却在千里之外的家乡。手机还停留在拍照界面,我看着照片里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忽然想起昨晚分别时,她站在路灯下说“祝你早日当上国医大师”,耳尖泛红的样子。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她的笑脸,喉咙有些发紧,却又莫名踏实。
身后传来宿管阿姨温和的招呼声,提醒新生尽快办理入住。我收起合照,把手机揣进兜里,拉了拉背包拉链,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舟车劳顿的疲惫还在蔓延,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北京的天很蓝,云很轻,远处的高楼轮廓清晰可见。我终于来到了她当年向往的城市,踏上了追寻理想的路。或许此刻我们隔着千山万水,但那些没说出口的默契,那些共同的期许,早已像埋下的种子,在心底悄悄生根。我想,等下次视频通话,我一定要骄傲地告诉她:“你看,我真的来北京学中医了,离国医大师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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