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乐先生,根据辉瑞的官方财报,在过去十年里,贵公司的总营收超过五千亿美金。其中,肿瘤药物贡献了超过百分之四十的利润。”
“而在这十年里,你们的营销和行政管理费用,总计超过一千五百亿美金。”
“你们的研发投入,总计是五百亿美金。”
苏奇停了下来。
他让这三组刺眼的数字,在屏幕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钟。
“也就是说,”苏奇的声音平静,却充满了力量,“在过去十年,你们每在研发上花一块钱,就要在营销和游说上花三块钱。”
“我很好奇,艾伯乐先生。”
苏奇看着他,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
“你们的药价,到底是由科学的成本决定的?”
“还是由公关的成本决定的?”
艾伯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个问题太狠了。
它直接戳穿了整个西方制药工业最核心的商业模式真相。
高昂的药价,支撑的从来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研发成本”。
而是那笔用来打通医院、游说政客、收买专家、控制媒体的天文数字般的“营销费用”。
这是行业内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今天,这个秘密被苏奇当着全世界的面,赤裸裸地撕开了。
“苏奇教授,您这是在偷换概念。”
艾伯乐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
他的反应极快。
“药物的价值,不能单纯地用成本来衡量。它应该由它所能创造的价值来决定。”
“我们的药物让无数被判了死刑的癌症患者重获新生,让无数的家庭免于破碎。这种生命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们称之为‘价值定价法’(Value-Based Pricing)。这是整个行业公认的,最合理,也最符合市场规律的定价模式。”
他的辩解听起来冠冕堂皇。
充满了人文关怀的温度。
然而。
苏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价值?”
苏奇再次按下了遥控器。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是美国一个典型的中产阶级社区。
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男人,坐在自家空荡荡的客厅里。
他的身后,墙上还留着挂过照片的痕迹。
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
“我叫大卫·史密斯。”
男人对着镜头,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是一名高中历史老师。”
“三年前,我的妻子苏珊,被诊断出乳腺癌。”
“医生说,有一种辉瑞公司生产的靶向药,效果很好。但是,一个疗程,需要七万美金。”
“我们卖掉了房子,卖掉了车子,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
“我甚至同时打了三份工。”
“但是,我们还是负担不起。”
“去年冬天,苏珊走了。”
男人说到这里,声音哽咽。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她走的时候,还在跟我说对不起。”
“她说,是她拖累了我们。”
视频到此结束。
整个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艾伯乐呆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男人悲伤的脸。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明白,苏奇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大卫·史密斯,并且说服他录下这段视频的。
“艾伯乐先生。”
苏奇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审判。
“这就是你所说的‘价值’吗?”
“一个破碎的家庭。”
“一个至死都还在为药费而感到愧疚的妻子。”
“一个失去了挚爱,并且背负了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债务的丈夫。”
“这就是你们辉瑞为这个世界创造的‘价值’?”
艾伯乐张了张嘴。
他想说些什么。
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
他赖以生存的那套关于“价值”的华丽说辞,在这一刻,被一个普通人的悲剧击得粉碎。
会场里的记者们已经疯了。
他们甚至忘记了敲击键盘。
只是呆呆地看着主席台上那个如同神明一般的年轻人。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整个世界的医药新闻史都将被重新书写。
而他们,就是这场伟大变革的见证者。
与此同时,这场全球直播的弹幕,已经彻底疯了。
“!!!!!!!!!!!”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我草!!!!”
“杀疯了!苏神他妈的彻底杀疯了!!!”
“诛心!这是真正的诛心之战!他把辉瑞CEO的脸按在地上,用全世界的悲剧当鞋底,狠狠地抽!”
“‘你们的药价,是由公关成本决定的吗?’这句话,应该刻在每一个医药资本家的墓碑上!”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我感觉屏幕对面的艾伯乐已经被苏神说到心肌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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