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修复浑象仪的重任,沈清欢瞬间从“闲得长毛”模式切换至“高考前冲刺”状态。她把自己关进钦天监特意腾出的值房,铺开一大张宣纸,抄起炭笔,开始疯狂输出——画工具图!
这可不是普通的工具。要拆解那尊精密的千年古仪,需要特制的扳手、套管、齿轮拉马、还有带放大镜的照明灯……一堆这个时代根本没有的东西!沈清欢只能凭记忆和想象,结合现有工艺,进行“古代魔改”:
?微型扳手:要求铁匠用百炼钢打造,开口尺寸精确到毫厘,柄上还得缠防滑麻绳。
?齿轮拉马:画了个三爪勾的示意图,解释了半天“杠杆原理拔齿轮”,工匠看得眼冒金星,最后似懂非懂地去试做了。
?放大镜灯:这个最难!她描述了半天“凸透镜聚光”,琉璃匠人勉强磨出几块厚薄不一的镜片,效果感人。沈清欢只好土法上马,把镜片固定在架子上,后面摆上一圈蜡烛,自制了个“无影灯”雏形,就是有点费蜡烛,还差点烧了图纸。
画图过程笑料百出。钦天监派来协助的老主事看着纸上奇形怪状的图样,胡子直抖:“沈、沈司业,此等奇物,闻所未闻啊!作何用处?”
沈清欢头也不抬:“这个啊,叫‘齿轮菊花保护器’,防止拆的时候把牙打崩了!”
老主事:“???” 菊花?保护器?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工具图纸好不容易搞定,送去将作监紧急打造。沈清欢又马不停蹄地开始研究浑象仪的结构图(玄诚道长提供的,古老得都快散架了)。那图纸线条复杂如天书,标注全是文言术语,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枢轮、天运环、赤道牙……这都啥跟啥啊?就不能标个一二三四号齿轮吗?”她一边吐槽,一边拿出自制的小标签,在图纸上贴满“A齿轮”、“B轴”、“C联动杆”的标记,还把关键连接处用朱笔重新描红。玄诚道长在一旁看得眼角抽搐,欲言又止,最终念了句“无量天尊”,假装没看见。
第一战:拆解!与锈蚀和灰尘的搏斗!
几天后,特制工具陆续到位。沈清欢带领着玄诚道长精心挑选的几位手脚最稳、胆子最大的年轻道士(兼技工),全副武装(其实就是换上利索的短打,头上包布),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拆解工作。
密室内灰尘弥漫,空气中弥漫着铜锈和机油(其实是某种动物油脂)的混合气味。沈清欢手持微型放大镜(效果勉强),像做外科手术一样,指挥着:
“慢!慢!用二号扳手,逆时针,轻轻拧……感觉有阻力就停!”
“道长,劳驾用这个‘吹尘球’(她用鱼鳔做的)吹吹这个缝隙!”
“哎呀!这个销子卡死了!上点醋……啊不,上点淡醋酸溶液(她让厨房搞来的)泡泡!”
拆解过程险象环生。有一次,一个卡死的巨大齿轮突然松动,猛地弹开,差点砸到一个小道士的脚!沈清欢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开,自己却踉跄了一下,撞在仪器底座上,胳膊青了一块。小道士吓得脸都白了,沈清欢却龇牙咧嘴地笑:“没事没事!这说明应力释放了!好事!晚上加鸡腿!”
还有一次,在拆卸核心传动箱时,发现里面堆积了不知多少年的油泥和灰尘,硬得像石头。沈清欢挽起袖子,拿着自制的铜丝刷和小刮刀,一点一点地抠,嘴里还念叨:“这玩意儿,比我家锅底灰还厚!千年老垢啊这是!”
看着她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跟油污搏斗,脸上还蹭了几道黑印,玄诚道长和道士们从一开始的惊愕,到后来的忍俊不禁,最后竟生出几分敬佩。这位京城来的女官,一点架子都没有,是真干活啊!
第二战:清洗与检测!技术宅的火眼金睛!
零件拆下后,需要进行彻底的清洗和检测。沈清欢建立了严格的流程:编号、浸泡(用她特制的弱碱性清洗液)、刷洗、晾干、检查。
她拿着放大镜,对每一个齿轮、每一根轴进行“体检”,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裂纹、磨损或变形。她还让道士们用细丝线检查齿轮的啮合间隙,用水平仪检查底座的平整度。
在这个过程中,她果然发现了更多问题:不止一处齿轮磨损严重,一根主传动轴有轻微弯曲,几个轴承座也出现了裂痕。最严重的是,控制漏壶流速的“虹吸”管道,内部有堵塞物!
“看看!我就说没那么简单!”沈清欢指着那些问题点,对玄诚道长说,“这些都是慢性病,积累到一定程度就爆发了。不过也好,一次性解决,免得以后老出毛病!”
第三战:修复与改良!给古仪做“微创手术”!
对于磨损的齿轮,能修复的,沈清欢指导道士用细锉和油石进行精细修形;无法修复的,则画出图纸,让将作监的老师傅用原材质(青铜)精心复制。对于弯曲的轴,她设计了简易的“校直台”,用螺杆和千斤顶(原理)慢慢矫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