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赵德海指甲缝里的白色粉末残留。初步报告显示含有氰化物衍生物,分子结构修饰痕迹明显,不属于任何已登记药品。而就在昨天,痕检组在涂料样本中检测出微量催化剂成分,与北光药业某款实验性镇静剂辅料一致,批号前缀为“BNZ-H”。
他盯着“BNZ-H”三个字看了几秒,想起保温箱里那支无标签安瓿底部刻着“BNZ-H13-07”。
周正仁回来时天已经黑了。他手里拿着一份扫描件,是水利专家手写的复核意见:“泄洪通道承重墙设计厚度为60厘米,实际浇筑仅38厘米,钢筋间距超标40%,属严重结构缺陷。若遇强降雨,必然先裂后塌。”
“这不是天灾。”周正仁把扫描件拍在桌上,“是有人提前把墙做薄了。”
令狐看着图纸上的红圈,忽然问:“当年负责混凝土浇筑的班组,有没有记录?”
“有。”周正仁从包里掏出一张名单复印件,“但大部分人都在事故后失踪了,档案被封。”
“赵德海呢?”
“不在名单上。他是维修工,不参与施工。”
令狐沉默片刻,翻开赵德海的医疗记录。1997年11月,因“高温灼伤”入院,诊断书描述为“右掌背蛇形创面,深Ⅱ度,疑为金属模具所致”。他调出化工厂旧案卷里的工伤登记簿残页,比对印章轮廓,确认宏远市政前身单位确曾使用高温模具对临时工进行编号烙印。
“他不是施工队的人。”令狐说,“他是被管的人。”
周正仁盯着那张名单看了很久。他忽然起身,走到白板前,把赵德海、化工厂、溃坝、H-07、防水涂料、秦签批、泄洪通道这些词一个个写上去,然后用红线连起来。
线越拉越多,最后缠成一团。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周正仁声音很低,“是早就铺好了路。”
令狐站起身,把H-152章提取的紫色药片报告也贴了上去。药片压制纹为六角星形,与市面镇静剂完全不同,初步判断为新型苯二氮?类衍生物,与H系列死者脑组织残留毒素谱系吻合。
两条线开始交汇。
周正仁盯着那颗六角星看了很久。他忽然问:“你说,赵德海为什么一直没死?”
“因为他知道太多。”令狐说,“但也正因为知道太多,他们不能让他死得太干净。”
“所以留他一条命,让他背锅?”
“不止。”令狐指着图纸上的坐标,“他手里有东西,他们拿不走的东西。”
周正仁没再说话。他把图纸折好,放进内袋,转身往外走。
令狐坐在原地,看着屏幕上的证据链。他忽然想起吴茵呕吐时,令狐从她口中取出的那片紫色药片。边缘压制纹是六角星,而北光药业的实验记录里,BNZ-H系列的测试代号,正是以星形标记分级。
他打开抽屉,取出证物袋,对着灯仔细看。药片表面有一道极细的压痕,呈放射状,像是模具磨损留下的痕迹。
这痕迹,他在H-09案的解剖刀柄上见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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