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甲胄上那混合着泥泞与汗渍的污迹,到他眉宇间那难以伪装的深深疲惫,再到他身后跟着入殿、同样显得征尘满面、嘴唇干裂的几名广陵营将领,吕布心中那一点点因为陈登迟迟未至而产生的不满与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这确是一支经历了真正艰苦行军、与自然险阻搏斗后,却未能赶上战局的队伍,他们的疲惫和风尘是装不出来的。
更何况,吕布自己原本也未曾料到,夺取寿春竟会如此顺利,几乎如同探囊取物。
此刻见到陈登因未能参与这“最后一战”而流露出的那种真切的自责,一种“天命在我”、“运气站在我这边”的畅快感,混合着对陈登这份“忠心”的满意,油然而生。
他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洪亮而充满底气,在殿梁间回荡:“元龙何罪之有!天时不测,非人力所能抗拒,此非战之罪也!你能在道路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仍不畏险阻,率军驰援,这份忠勤之心,天地可鉴,吕某深感欣慰!快起来,快起来!”
吕布甚至亲自离座,快步走下台阶,来到陈登面前,伸出双手,十分恳切地将他扶起,态度显得异常亲厚:“广陵营将士们辛苦了!速速传令下去,安排广陵营将士入城,寻找宽敞营房,好生休整,供应热食热水,务必让将士们解乏!”
他握着陈登的手臂,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语气充满了“倚重”:“元龙啊,如今寿春虽下,看似大局已定,实则千头万绪,百废待兴。袁术虽亡,其各地州郡尚未完全归附,吏治需要整顿,流民需要安抚,钱粮需要清点,诸多事宜,纷繁复杂。你久在江淮,熟知地方情弊,又素有干才,后续安抚州县、整顿吏治这些重任,还需你与陈长史(陈纪)、陈主簿(陈群)等同心协力,为我分忧啊!”
陈登见吕布非但毫无怪罪之意,反而如此温言抚慰,极力安抚,心中稍定,连忙再次躬身,言辞恳切无比:“温侯如此宽宏体谅,不加责罚,反予抚慰,登感激涕零,纵肝脑涂地,亦难报温侯知遇之恩于万一!登必竭尽驽钝,与诸位同僚精诚合作,以供驱策,绝不敢有负温侯重托!”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携着陈登的手,重新走回上首。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殿内济济一堂的文武僚属,看着那些追随他转战多年的旧部,新近投靠的降臣,以及此刻代表着徐州本土势力、显得异常恭顺的陈登,再想到那方已然秘密收藏、象征天命的传国玉玺,一股前所未有的志得意满之情,如同暖流般充盈着他的胸臆。
一次意想不到的、轻松至极的辉煌胜利,一份已然在手、足以让天下诸侯疯狂的天子玉玺,再加上陈登及其背后广陵势力在此刻表现出来的恭顺与依赖……这一切,都让吕布清晰地感觉到,命运的天平,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幅度,向他吕奉先倾斜!
喜欢刚谈恋爱的我,穿越东汉成为吕布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刚谈恋爱的我,穿越东汉成为吕布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