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可谓客气周到,甚至带着为徐璆着想的意味。
但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是再明确不过——玉玺,他们拿定了,绝不会任由徐璆带走;而徐璆本人,也必须一同前往吕布处。
这既是需要他作为献上玉玺的“人证”,确保这份“不世之功”的来历清晰可信,也是为了防止消息提前走漏,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某种程度上,徐璆这位汉室老臣本身,也成了确保玉玺能与其“正统”来历一同被呈上的、不可或缺的关键一环。
徐璆沉默了。
他缓缓环顾四周,己方这几十号人,老弱妇孺居多,真正的护卫不过十余人,在对方这数十名精锐的“暗影”游侠包围下,毫无胜算,甚至连制造混乱、趁乱突围的机会都微乎其微。
他深刻地意识到,此刻若强行反抗,上演一场螳臂当车的悲壮戏码,结果不仅保不住玉玺,自己与这一众追随他、信任他的门客、仆从,恐怕立刻就会遭到无情的屠戮,被灭口在这荒郊野岭,最终不过是史书上无人知晓的一笔血债。
而对方提出的“去见吕布”,虽然完全违背了他直送许都、将玉玺直接交还天子手中的初衷,但吕布此刻名义上仍是汉臣,是朝廷册封的将军。
将玉玺交给吕布,再由吕布决定如何处置,虽然充满了变数和风险,但总算还未完全脱离“朝廷”的范畴,尚未彻底堕入“私相授受”或“被贼寇所夺”的最坏境地。
暂且隐忍,留得有用之身,或许……或许在见到吕布之后,还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声望和三寸不烂之舌,寻找到转圜之机,设法劝说吕布将其送往许都。
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权衡着利弊与生死。
最终,现实的重压盖过了理想的执念。
徐璆长长地、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悲凉与一种壮志未酬的挫败感,仿佛在这一瞬间,他本就年迈的身躯又佝偻了几分,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始终静立等待、气度沉凝的王越,沉声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也罢……时也,命也。王越,老夫知你名号,亦信你并非无信之辈。望你……言而有信。此宝,关乎国运,必须……必须归于汉室!此节,绝不可违!”
王越看着这位在绝境中仍试图坚守最后原则与尊严的老臣,古井无波的眼中似乎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承诺的力量:“徐公放心。越,自有分寸。”
于是,接下来的行动变得迅速而有序。
王越手下的人默不作声地开始清理战场,将张闿的尸首拖到僻静处草草掩埋,抹去过于明显的战斗痕迹。
同时,他们以不容置疑的态度,“接管”了徐璆车队的管理权,温和而坚定地控制了所有随从,确保无人能私自逃离或向外传递消息。
整个队伍的方向被彻底改变,不再向北通往汝南、指向许都,而是转而向南,向着吕布大军主力可能所在的方向疾行而去。
王越、史阿亲自带着玉玺和徐璆,处于队伍的核心位置,周围是精锐的“暗影”游侠们滴水不漏的严密护卫。
他们刻意避开了人来人往的主要官道,专拣隐蔽的小路、林间道穿行,行动迅捷而隐秘,如同几滴墨水融入广袤的夜色江河,没有激起太多涟漪,便悄然消失在南方的重重暗影之中,奔赴一个未知的,却必将深刻影响未来局势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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