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抛出了最终,也是最诱人的诱饵,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承诺的力量:“若能克竟全功,将汝南郡彻底平定,本侯便即刻上表朝廷,奏请天子,册封二位分别为汝南太守、镇南将军!——永镇斯土!”
永镇斯土!
这四个字,如同有着神奇的魔力,瞬间击溃了韩暹和杨奉所有的心理防线!
他们从流寇起家,辗转依附各方,何曾敢想过能有朝一日,真正名正言顺地拥有一郡之地,成为名副其实的镇守大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军队?
这比起在吕布手下当一个随时可能被猜忌、调遣的部将,无疑拥有了更大的自主权、更高的地位和更广阔的想象空间!
巨大的惊喜和野心如同野火般在他们胸中燃烧。
韩暹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得脸色涨红,甚至顾不得礼仪,猛地抱拳,声音因极度的兴奋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是嘶吼道:“温侯!温侯知遇之恩,天高地厚!末将……末将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万一!末将在此立下军令状,必效死力,定将那汝南郡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将黄巾贼寇和孙香的人头献于温侯麾下!若有不逮,无需温侯动手,末将自己提头来见!”
杨奉虽不像韩暹那般失态,但也是呼吸粗重,眼中精光四射,立刻跟进,语气更加沉稳,但其中的坚定与渴望丝毫不逊:“温侯放心!末将等必戮力同心,精诚合作,为温侯拿下汝南,并悉心经营好这片基业,使之成为徐州可靠之屏藩,绝不负温侯今日之重托!”
看着二人感激涕零、指天誓日、恨不得立刻掏心掏肺以表忠心的模样,吕布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此举,可谓一石三鸟:其一,顺理成章地将这两个不安定因素打发出去,使其远离徐州、下邳等核心区域,避免了潜在的内部摩擦和风险;其二,充分利用他们麾下那些同样剽悍难驯的兵力,去啃汝南郡黄巾和孙香这块硬骨头,无论胜负,都能极大消耗韩、杨自身的实力;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若能成功,则他吕布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借刀杀人,兵不血刃地为自己拿下一个地处中原腹地的大郡,极大地扩展了战略空间和影响力。
即便他们失败,损兵折将,甚至战死沙场,对吕布而言,也不过是消除了两个隐患,并无实质损失。
“好!本侯就在此,静候二位将军的捷报!”吕布举起酒樽,面向众人,“来,诸君,一同举杯,预祝韩将军、杨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早日为我拿下汝南!满饮此杯!”
“预祝韩将军、杨将军旗开得胜!”堂上众人无论内心作何想法,此刻皆齐声附和,举杯共饮。
“谢温侯!谢诸位同僚!”韩暹、杨奉激动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仿佛喝下的不是酒,而是通往权力与地盘未来的甘泉。
这一刻,他们自觉人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意气风发,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宴会上并非所有人都被这热烈的气氛所完全感染。
如张辽、陈纪等目光深远者,虽也举杯示意,但眼神交换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审慎与深思。
他们看得更为透彻,汝南的黄巾刘辟、龚都皆是百战余生的悍匪,郡守孙香也并非易与之辈,更别提汝南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形势复杂。
韩、杨此去,前途难料。
而吕布这番安排背后的深意,他们也心知肚明,只是在心中暗自权衡着此策的利弊与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
唯有坐在父亲下首不远处的吕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韩暹、杨奉那因巨大诱惑而失态的样子,又看了看父亲那谈笑间便将两位拥兵数千的降将安排得明明白白、使其感恩戴德甚至心甘情愿去搏命的从容,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明悟。
她对于权力场上的制衡、驭下乃至借力打力的权谋之道,有了比战场上冲锋陷阵更为直观和深刻的理解。
这堂课,远比任何兵书战策都来得生动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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