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线铚县防线的捷报与侧翼袭扰成功的消息几乎同时传回相县大营。
吕布看着手中详细的战报,坚毅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满意之色:“宋宪、侯成打得好,没堕了我军的威风!秦谊、庞舒更是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专挑软肋下手,这袭扰打得漂亮,深得我心!传令,全军嘉奖!”
沛国南部。
袁术那号称二十万的庞大军队,如同缓慢移动的蝗群,带着遮天蔽日的旌旗和滚滚烟尘,坚定不移地北上,彻底淹没了沛国南部的山川原野。
曾经可供驰骋的间隙与薄弱之处,此刻已被这庞大兵潮的厚重主体所填满。
而身在华丽御辇中的袁术,接到前方进展缓慢、侧翼屡遭袭击的战报,刚愎的脸上阴云密布,催促大军加速前进的旨意一道严过一道。
无论如何,当这庞大的战争机器真正开动起来,主力大军云集,整个战场的态势,随之陡然逆转。
一处可以眺望南方的矮丘之上,秦谊与庞舒并辔而立。
秦谊那俊美的面容上此刻蒙着一层薄薄的尘土,连续多日的奔袭袭扰,在他挺拔健硕的身形上留下了风霜的痕迹,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依旧紧盯着远方那令人窒息的敌军洪流,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
他身边的庞舒,面容一如既往的敦厚沉稳,目光如古井无波,只是微微眯起,更显深邃,仿佛在计算着敌军的规模和行进速度。
他身形不算魁梧,但立于丘顶,自有一股磐石般的稳定,给人以无比可靠的感觉。
在他们身后,一千并州轻骑无声地潜伏于矮丘背面的阴影中,人马皆静,只有偶尔响起的喷鼻声和马鞍皮革的轻微摩擦声,透露出连续作战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经沙场磨砺后的肃杀与纪律。
他们之前如同战场上的幽灵,凭借秦谊的敏锐洞察与神射无双,以及庞舒精准的情报分析与周全规划,两人智勇互补,率领轻骑来去如风,专挑袁军软肋——尤其是陈兰、雷薄那些士气低落、纪律涣散的部曲,发动了无数次精准而致命的袭扰,斩获颇丰,将袁术大军的侧翼与后方搅得鸡犬不宁。
然而此刻,庞舒望着南方那几乎连接天地、密密麻麻推进的敌军主力阵容,声音依旧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道出了残酷的现实,展现了他审慎务实的本色:秦将军,看这阵势,袁公路是把家底都压上来了。斥候已回报,其前锋精锐距此不足二十里,两翼游骑也开始密集扫荡。这野外……再无我辈纵横之地了。
他性格中的谨慎细致,让他对风险的判断极为准确,此刻已清晰地认识到,原有的袭扰战术已无法在如此密集的敌军面前施展。
秦谊闻言,剑眉紧锁,狠狠啐了一口,带着浓重的不甘,唾沫混着尘土砸在地上。
他智勇兼备,岂能不知庞舒所言非虚?
轻骑的优势在于广阔的空间和绝对的速度,一旦战场被如此密集、厚重的敌军阵列完全填满、覆盖,他们就像被无形罗网束缚住翅膀的猎鹰,失去了辗转腾挪的空间。
每一次试图的俯冲攻击,都可能瞬间陷入无数步兵的重重包围之中,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吞噬。
他作为主将的责任感与担当,让他必须在此刻做出最理智的抉择,即使心中有万般不愿。
妈的,真是便宜了陈兰、雷薄那群废物!他低声骂了一句,发泄着未能尽全功的郁气,这符合他俊美外表下不失血性的特质。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甘,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干练与决断力,果断下令,声音清晰而坚定:传令!收队!撤回相县,向温侯复命!
命令通过熟练的手势和低沉的口令无声传递,一千轻骑闻令而动,如同来时一样突兀,迅捷而有序地拨转马头,在秦谊的率领和庞舒的断后照应下,化作一道流动的灰色阴影,沿着早已由庞舒预留的安全路径,迅速而决绝地向北遁去,展现了这支精锐部队极高的战术素养和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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