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其他段落,闻讯响应。
正在东南角佯攻的张虎,一听到西北角传来的喊杀声和明显加剧的混乱,立刻意识到总攻开始了!
“成了!兄弟们,跟我上,别让高黑子他们抢了头功!” 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再也按捺不住,对着身后摩拳擦掌的预备队一声大吼,身先士卒地扑向云梯,之前受挫的憋屈在这一刻化为狂猛的战斗力,攀爬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
正在西门指挥佯攻的魏连,同样听到了动静。
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对身边的宋氏兄弟和侯家兄弟下令:“时机到了!侯材、侯料,加强攻势,做出要从这里突破的样子!宋法、宋律,注意观察,若有援兵调动,立刻示警!” 他的算计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持续的施压让西门守军不敢轻易分兵,死死被钉在原地。
魏超则干脆爬上了一架云梯的半腰,对着西北角的方向兴奋地大叫:“好!高大哥、陈大哥,干得漂亮!” 他一边喊,一边也不忘本职工作,手中弓弦连响,将几个试图向西北角增援的守军射翻在城头。“想去帮忙?问过小爷的箭没有!”
城下与城门,最后的猛攻。
城下待命的主力在吕瑞一声令下,发起了真正的总攻!
所有的战鼓在同一时刻以最狂暴的节奏擂响,如同九天雷鸣!
所有的火把在同一瞬间燃至最亮,将城墙照得如同白昼!
“撞!给老子撞开它!” 负责撞木的壮汉中,不乏并州老卒,他们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喊着号子,扛着巨大的撞木,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次又一次地猛轰那扇早已摇摇欲坠的城门!
巨响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人心发颤,城门上的裂纹肉眼可见地蔓延。
更多的云梯如同钢铁森林般架设起来。等待已久的士兵们,眼中燃烧着胜利的渴望,如同汹涌的潮水,向上亡命猛冲。
这其中,就包括许多并州子弟带领的部曲,他们高喊着父辈的名号,或是为了给受伤的同伴报仇,奋勇当先。
秦友没有参与攀爬,他受命带领一队刀盾手在城下巡弋,专门清理那些从城头摔落或试图从侧面偷袭的残敌。
他刀法精准,动作利落,确保攻城部队的后背安全。“注意侧面巷道!” 他冷静地提醒着同伴,如同最可靠的清道夫。
在伤兵营旁,腿上还绑着夹板、只能倚着长矛站立成绩,和背后缠满麻布、脸色苍白的成功,听着震天的喊杀声和撞门的巨响,兄弟二人紧紧攥着拳头,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渴望。“哥,听着没?咱们的人杀上去了!” 成功声音虚弱却激动。
成绩重重一拳捶在旁边的木柱上,咬牙道:“可惜…这破腿!不然…” 他们多想再次与同伴并肩厮杀。
庞服则在伤兵营和后方忙碌,他一边帮着军医照顾伤员,一边看着那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的同袍,敦厚的脸上既有胜利在望的喜悦,也有一丝化不开的忧虑,低声祈祷着:“老天保佑,少些伤亡吧…”
城头,高铁和陈默的队伍已经汇合,并不断有生力军加入,他们如同滚雪球般扩大着控制区域。
守军被这精准而致命的背后一击彻底打懵了,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蔓延开来。
城下,巨大的撞木终于给予了城门最后一击!
“轰——咔啦啦!”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木材断裂的刺耳声音,那扇饱经摧残的城门,彻底洞开!
“城门开了!杀进去!”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声石破天惊的呐喊,早已等待在城门外的并州健儿们,如同开闸的洪流,咆哮着涌入城内!
张虎一马当先,直接从云梯上跳下,带着人冲向城门洞:“并州张虎在此,降者不杀!” 魏超也扔掉长弓,拔出战刀,跟着人潮涌入:“痛快!杀啊!”
内外交困,腹背受敌。
守军残存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解,土崩瓦解。
有人丢下武器,跪地哭嚎求饶;有人如同没头苍蝇般在城头乱窜,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生路;即便是最顽固的将领,此刻也无法阻止这雪崩般的溃散。
当东方的天际再次泛起那象征希望与新生的鱼肚白,黑暗如败军般溃退时,萧县,这座饱经摧残的城池,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
残存的守军丢下了兵器,如同被抽走了脊梁,垂头丧气地列于道路两侧,眼神空洞麻木。
他们的将领面色如土,甲胄残破,在寥寥几名同样狼狈的亲卫跟随下,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骑着白马、静立于军前的吕瑞面前,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那方象征守将权力的印信,艰难地捧上。
“败……败军之将,愿降……”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彻底的屈服,“只求将军……念在……城中无辜……善待百姓……”
吕瑞端坐马上,连日征战与殚精竭虑让她清瘦了些许,眼底带着血丝,但身姿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挺拔,如同一杆经过血火淬炼、宁折不弯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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