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仅仅两个字,便让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于他一身。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吕瑞和那群摩拳擦掌的年轻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袁公路打的什么算盘,当本将军是瞎子不成?想用我女儿来挡曹操的刀,分天下的谤?简直是笑话!”
他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他也配?此事,本侯自然是——不同意的!”
“主公英明!”帐内文武,无论老少,闻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齐声应和,气氛为之一松。
年轻人们更是面露振奋之色,互相交换着眼神,战意更加高昂。
吕布抬手虚按,目光锐利地看向吕瑞和她身后的年轻将领们,继续说道:“既然拒绝了袁术,那这讨逆的大战,我们就得做得更像样一些。沛国,就是给你们这些小子,”他特意在“小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期许和激励,“扬名立万的战场!要把这股怒气,给本侯撒在陈兰、雷薄那些叛贼的身上!”
他不再纠缠联姻之事,话锋直指军事目标:“瑞儿,你的先锋营休整如何?对沛国敌情,可有更细致的探查?”
话题成功转向军事部署,帐内的焦点立刻集中到了即将展开的战事上。年轻一代的将领们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神灼灼。
吕玲绮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因父亲明确支持而涌起的暖流与战意,上前一步,开始清晰汇报:“回父亲,先锋营已休整完毕,士气高昂,随时可战!据多方探查,沛国边境守军主要分布在相城一带,兵力约三千,守将乃陈兰、雷薄……”她语速不快,但条理分明,将敌情一一道来。
陈应在一旁不时补充细节。张虎、高铁等人凝神细听,心中已开始盘算如何冲击敌阵,陈默则默默记下地理信息,思考可能的战术变化,连糜威也在考量军需补给路线如何能更高效地支持前线。
中军大帐内,战略博弈的齿轮开始紧密咬合,战争的阴云彻底笼罩了沛国上空,而年轻一代的锋芒,已如出鞘的利刃,渴望饮血。
吴郡,孙策府邸。
年轻的讨逆将军面沉如水,那是对袁术僭越行为的鄙夷。
“我孙氏世代沐浴汉恩,岂能与国贼为伍!”孙策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在厅内回荡。
“徐琨!”孙策目光锐利,点将下令。
“末将在!”
“命你即刻率兵,驱逐袁术所署丹阳太守袁胤!收复丹阳郡,将袁术的势力彻底清除出去!”
“领命!”徐琨慨然应诺,转身便去点兵。
“孙辅!”
“兄长!”孙辅出列。
“历阳乃江北要冲,扼守长江渡口。你即刻引本部兵马,屯驻历阳,深沟高垒,严防袁术狗急跳墙,渡江南犯!”
“必不辱命!”孙辅深知责任重大,郑重抱拳。
孙策的决绝举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了连锁反应。
原本因亲属关系(吴景为孙策舅父,孙贲为孙策堂兄)而暂留于袁术阵营的吴景、孙贲,见孙策已公开决裂,且势头正盛,再无犹豫,立刻率领部众脱离袁术,渡过长江,归附孙策。
他们的到来,不仅增强了孙策的军事实力,更在政治上彻底孤立了袁术,标志着袁术在江东的影响力土崩瓦解。
消息传回寿春,袁术气得几乎吐血。
他刚刚经历了吕布拒绝联姻的打击,此刻又接到孙策的决裂信和丹阳失守、吴景孙贲叛离的噩耗,可谓是雪上加霜。
“孙策小儿!忘恩负义之徒!朕待你不薄!”袁术在承运殿内暴跳如雷,将殿内的器物摔得粉碎。
他没想到,这个当初借他兵马起家的年轻人,反噬起来竟如此凶狠。
盛怒之后,阴鸷之色浮上袁术脸庞。硬碰硬此时已非良策,他决定施展阴招。
“来人!”他压低声音,召来心腹,“持我密令,携重金,速往丹阳深山,联络宗帅祖郎、焦已及各部山越首领!”
心腹领命,悄然离去。
不久后,丹阳、豫章等郡的深山中,袁术的使者穿梭于各个山越部落之间,以官爵、财货为诱饵,煽动他们:“孙策小儿,欲夺尔等山林,奴役尔等族人!唯有起兵攻之,方可保全!”
丹阳郡境内,山峦叠嶂,密林深幽。
在袁术密使的蛊惑与金银官爵的诱惑下,本就对江东新主孙策持观望态度的山越各部,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骤然腾起叛乱的火焰。
其中,势力最盛、性情也最为彪悍凶猛的宗帅祖郎,更是自恃勇力,接受了袁术所谓的“仲家”印信和馈赠,公然打起反旗。
他率领麾下剽悍的山越战士,如同出笼的猛兽,呼啸着冲出山林,袭击孙策治下的村镇,攻打防御薄弱的县城,所过之处,烽烟四起,烧杀抢掠,试图将孙策的后方搅得天翻地覆。
消息传至吴郡,孙策震怒,但并未失去方寸。
他深知,若不能迅速扑灭这股叛乱,不仅后方不稳,更会让北方的袁术看轻,甚至引来更多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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