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利于他统筹后方粮秣,稳定支援前线。
但另一方面,一个强势且深得吕布信任的军方大将在外独当一面,对他总揽州政无形中也是一种制约。
他必须更加谨慎地处理与军方,尤其是与张辽部的关系。
陈珪老成谋国,对此安排倒是颇为认可,私下对偶尔有书信往来的儿子陈登评价道:“吕布此举,堪称明智。张文远乃帅才,非寻常斗将。以彭城委之,西线可暂安。我儿在广陵,亦需加快步伐,南线若定,我徐州方能真正拥有与群雄周旋的底气。”
最为失落的,或许是被“放逐”到东海郡,正与昌豨以及复杂地方势力苦苦周旋的陈宫等人。
消息传到东海营中,许汜忍不住喟然长叹:“张文远年少得志,坐拥彭城重镇,掌生杀大权,兴建要塞,俨然方面之主!而我等……却要在这穷山恶水,与贼寇搏命,朝不保夕……” 话语中充满了对比之下的凄凉与不公。
李邹、赵庶等武将更是憋闷,他们自认勇武不逊于人,如今却要在这鬼地方啃硬骨头,看着昔日同僚风光无限,心中岂能平衡?
陈宫听着众人的抱怨,面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他冷声道:“羡慕他人,不如砥砺自身!张辽能得吕布信重,是靠兖州血战、下邳突围一场场打出来的!我等若想摆脱眼下困境,唯有在东海打出一片天地!拿下昌豨,整合北部,届时,我等手握精兵,据有险要,进可威胁琅琊,退可屏障下邳,难道还怕没有我等立足之地?”
他的话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激励,将众人从怨天尤人中拉回残酷的现实。
是的,他们已无退路,唯有向前,杀出一条血路。
而在小沛,刘备很快也得知了彭城易主的消息。
“张辽,张文远……”刘备放下细作传回的情报,眉头微蹙。
他转头看向关羽、张飞,“二弟、三弟,吕布以此人镇守彭城,可谓人尽其才。张文远非但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沉稳多智,治军严明。有他在彭城,犹如一把铁锁,锁住了徐州西门。我等在小沛,西有曹操之患,东有张辽之碍,处境……更为微妙了。”
关羽凤目开阖,精光闪烁,沉声道:“大哥,张辽确是劲敌。然我观吕布布局,西线倚重张辽,南线委于陈登,北驱陈宫,内托糜竺、陈珪,高顺操练精兵,自身坐镇下邳,俨然已有一方雄主之气象。其势愈固,于我而言,恐非长久之计。”
张飞闷声道:“怕他作甚!那张文远俺也识得,确是条好汉,但若战场相遇,俺老张的丈八蛇矛也不是吃素的!”
刘备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却难掩忧虑的神情:“非是惧他。而是吕布势力越稳,我等寄人篱下之感便越重,且发展空间愈小。云长所言甚是,需早做打算啊。”
他心中那个模糊的、关于未来的规划,因为张辽坐镇彭城,变得更加清晰和紧迫起来。
视线回到彭城。
张辽全身心投入到彭城的防务建设中。
他亲自督工,在泗水险要处,依托山势,兴建起一座被他命名为“磐石”的要塞。要塞墙体以夯土巨石构筑,扼守水陆要冲,与彭城本城形成犄角之势。
他每日巡视防务,操练士卒,将军纪涣散的原有彭城郡县兵打散重整,严明号令。
他处事公正,赏罚分明,虽以严厉着称,但从不克扣军饷,与士卒同甘共苦,很快便赢得了底层军士的敬畏与拥戴。
彭城国的政务,他也并未完全放手给属官,而是亲自过问税赋、安抚流民,确保后方稳定,能全力支持前线防务。
他的案头,除了军报,也堆满了来自下邳的政令文书以及与广陵陈登、东海陈宫等处的往来公文,主要是协调防区与可能的物资调配。
年轻的张辽,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一个勇猛的战将,向着一名合格的方面统帅蜕变。
吕布偶尔收到来自彭城的详细汇报,看着张辽关于防务建设、军队整训、地方治理的一条条陈条,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文远,果乃吾之卫霍。”他轻声自语。
将彭城国交给张辽,或许是他整合徐州过程中,最正确、也最关键的决定之一。
这道西方壁垒,将在不久的将来,承受起来自中原最猛烈的风暴,并以其坚韧,证明吕布今日的知人善任。
内部各方势力或安抚、或制衡、或外放,西面门户有张辽这把利剑出镇彭城,南疆有陈登这把快刀挥向广陵,北境亦有陈宫等人与昌豨纠缠。
吕布的目光,终于可以彻底收回,投向最核心的根基——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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