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广陵能在名义上归属于徐州,能在军事上作为屏障,能在经济上为下邳的核心统治区域提供支持,那么,具体的治理方式、人事安排、利益分配,吕布可以给予陈登极大的自主权!
这是一种极具魄力的分封与授权,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吕布付出的是广陵郡的治权,要换取的是陈氏一族全力以赴的效忠、其影响力在广陵的发挥、以及未来广陵郡作为战略屏障和钱粮基地的稳定贡献。
陈登迅速压下心中的波澜,他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机遇,也是一个沉重的责任,更是一场危险的豪赌。
他深吸一口气,撩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坚定而清晰:
“温侯信重,天地可鉴!登,必竭尽所能,克复广陵,经营南方,使我徐州南疆固若金汤,使下邳仓廪充实,钱粮无忧!必不负温侯今日之托!”
看着陈登领命,吕布的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
只要饵料够香,由不得你不吃下去。
他成功地将陈氏这头“地头蛇”引向了更广阔的南方战场。
利用陈氏在淮泗一带的声望和人脉,收复和统治广陵事半功倍。
同时,将陈登调离下邳权力中心,既发挥了其才能,也避免了陈氏父子同在中枢可能形成的潜在威胁。
而广陵与下邳之间,隔着糜氏掌控的州郡体系,两者相互牵制,他吕布便能高踞其上,稳坐钓鱼台。
至于那句“舍不得一个广陵郡”的承诺,他日是否会兑现,或者如何兑现,那便是日后根据形势再行权衡的事情了。
至少在此刻,这是一剂让陈登心甘情愿为之效死的猛药。
很快,任命颁布。
陈珪出任治中,坐镇下邳中枢。
陈登拜广陵太守,统帅族兵南下,筹备收复事宜。
广陵郡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下邳城内暗流涌动。
不少人开始质疑陈氏能力,甚至幸灾乐祸之时,一个身影已悄然出现在了风雨飘摇的广陵郡。
陈瑀败亡、广陵郡群龙无首,陈登当机立断,仅率少量精锐扈从,轻装疾进,第一时间赶到了广陵北部尚在控制中的城池。
他没有时间去追究从叔败亡的细节,也没有沉浸在家族受挫的悲痛中,而是立刻以新任广陵太守及陈氏嫡系继承人的身份,扛起了稳定局势的大旗。
陈登深知,此刻广陵需要的不是哀叹,而是迅速恢复秩序和实力。他展现出了与其年龄不符的老练与果决:
其一,招降海盗,以贼制贼。广陵临江靠海,水匪海寇历来是心腹之患。陈登一反常态,不是派兵清剿,而是派出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金帛,深入泽国,招抚诸如薛州、张赤等拥有部众数千人的大海盗头目。
他许以官爵,承认其在一定范围内的自治权,条件是接受改编,协助官军维持水道安全,并共同抵御外敌,尤其是来自江东孙策的威胁。
这些常年混迹风浪的亡命之徒,被陈登的胆识和优厚条件所动,纷纷率众来归,瞬间补充了陈登匮乏的水军力量,化害为利。
其二,安抚流民,屯田固本。陈瑀兵败导致大量百姓流离失所。陈登立即开仓放粮,设置粥棚,并颁布安民告示,以陈氏在当地的声望担保,承诺减免赋税,吸引流民回归。
同时,他效仿吕布在北方的做法,划定无主荒地,组织流民和部分归附的海盗家属进行军屯、民屯,恢复生产,短短时间内便初步稳定了混乱的民生,也为未来长期据守积累了粮草。
当陈登初步稳定局面的消息传回下邳时,吕布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他站在地图前,看着广陵的方向,目光深邃。
陈瑀的愚蠢行动固然可恨,但陈登的力挽狂澜,却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份临危不乱的定力,这种不拘一格的手段,甚至不惜借用海盗之力,正是经营广陵这等复杂之地所必需的。
“陈元龙,果然未负我望。” 吕布喃喃自语。经此一挫,陈登在广陵的权威反而因应对得当而更加稳固,陈氏家族的力量也得以在挫折后以新的形式凝聚。
南下的战略,虽然开局不利,却因为陈登的及时出现和果断处置,被硬生生地扳回了轨道。
广陵的惊变,如同一块试金石,检验了陈登的成色,也让吕布意识到,未来的扩张之路,绝不会一帆风顺,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变数。
徐州内部,糜氏掌财权民政于内,陈氏拓土开疆于外,吕布凭借其高超的政治手腕,初步构筑起一个相互制约、又为其所用的权力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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