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并未亲临相送,只派了几名寻常将校,例行公事地立于城门。
他本人则隐于白门楼的阴影之中,远眺着那支渺小却坚韧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嘴角勾起一抹冷峻而掌控一切的弧度。
将刘备放在小沛这前沿,既用其能,又防其变;扣其家眷,留糜氏,则如缚虎之索。在他看来,这是一着无懈可击的棋。
“刘备…望你好自为之,在小沛,好好为我守住这西大门。待我一两年后,彻底掌控徐州,整合内部,届时,无论你是龙是虎,也都无关紧要了。”
刘备黯然离去后,下邳城内的权力格局悄然重塑。
吕布深知,强留之下,若无实利安抚,糜氏一族终难真心归附,甚至可能成为隐患。
他必须给出足够分量的筹码,将这富可敌国的家族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州牧府内,吕布再次召见糜竺。
这一次,气氛与之前截然不同。吕布脸上带着几分看似真诚的赞赏,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子仲先生大才,布早有耳闻。陶恭祖在时,便以先生为别驾,倚为肱骨。如今徐州新定,百废待兴,钱粮调度、民政安抚,千头万绪,非先生这等干才不能理顺。” 吕布目光炯炯地看着糜竺,抛出了他的条件,“这徐州别驾之位,虚悬已久,布思来想去,唯有先生足以当之。望先生莫要推辞,助布安顿州事,普惠黎民。”
糜竺闻言,心中猛然一震!
徐州别驾!
这是州牧之下最重要的文职,位高权重,总理众务,参与机要。
陶谦时代,他糜竺便居于此位,风光无限。
吕布将此职授予他,意义非同小可——这不仅是承认了他在徐州士族与政务体系中的地位,更是对他糜氏一族影响力的正式认可。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将他糜竺重新纳入徐州权力核心的姿态。
他不由得想起那个如今称病不出的陈宫。
若无郝萌叛乱之事,以陈宫兖州元老、首席谋士的身份,这个位置,本应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却落在了自己头上。
这其中,既有吕布对陈宫的猜忌与疏远,又何尝不是对他糜氏的刻意抬举与拉拢?
思绪电转间,糜竺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避席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与决然:“竺,才疏学浅,蒙温侯不弃,委以重任,敢不竭尽驽钝,以报温侯知遇之恩!”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份“厚礼”送到了糜竺的心坎上。
但这还不够。
他随即又看向一旁侍立,神情带着几分期盼的糜芳。“子方将军亦乃俊杰之才,下邳乃州治所在,至关重要。下邳相一职,便由子方担任,负责下邳治安、防务及相关事宜,望你勤勉任事,勿负所托。”
糜芳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喜色!
下邳相!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职位,掌管着下邳国的日常运作和防务,地位显赫。
他立刻抱拳,声音洪亮:“末将领命!必为温侯守好下邳,万死不辞!”
至此,吕布对糜氏的安置尘埃落定。
糜氏的正式投诚,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在下邳的权力圈层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消息传到陈珪、陈登父子耳中时,陈登正在自家水榭边投喂锦鲤。
他洒下一把鱼食,看着群鱼争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父亲,吕温侯这一手,漂亮啊。糜子仲终究是选择了家族。如此一来,刘备去了小沛,如同猛虎失了双翼,再难掀起大风浪了。”
陈珪慢悠悠地品着茶,淡淡道:“吕布,已非昔日粗鄙武夫。能用阳谋,便不用阴谋。扣留家眷是寻常法,留下糜竺,才是点睛之笔。元龙,与之相处,需更加谨慎了。不过,以此度之,温侯启用陈氏亦不远矣。”
“孩儿明白。”陈登收敛笑容,眼神变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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