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登与刘备,这两位心思缜密的旁观者,几乎在同一瞬间做出了相同的判断——大局已定,现在是收割胜利果实,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的最后,也是最佳的时机!
他们的出击,不再是为了助吕布取胜,而是为了在吕布的胜利盛宴中,为自己切下一块肉!
这来自侧翼的、恰到好处的致命一击,成为了压垮袁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存的抵抗意志被彻底碾碎,最后一点试图恢复秩序的企图也化为泡影。
兵败,真正如山倒!
到处都是喊杀声,恐慌如瘟疫蔓延,犹如十面埋伏,敌军四面围剿,到处都是敌人。
袁军士卒彻底失去了所有斗志,脑海中只剩下一个“逃”字。
他们疯狂地丢下手中沉重的兵器和盾牌,扯掉身上碍事的号坎和皮甲,哭爹喊娘,如同无头苍蝇般漫山遍野地四散奔逃。
人群相互推挤、践踏,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许多人并非死于刀剑,而是倒在了自己人的脚下,场面惨不忍睹。
主帅张勋、纪灵,早已面无血色,在少数忠心亲兵的死命保护下,舍弃了帅旗、印信以及所有的辎重,如同丧家之犬,混在乱军之中,拼命抽打着战马,向着来时路——淮南方向亡命奔逃,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桥蕨、李丰、梁纲、乐就等亲临前线的将领也在亲卫的护持下疯狂逃窜。
当张辽的铁骑撕裂袁军中军,当陈登与刘备的伏兵如同两柄铁锤砸向敌军软肋,当整个袁军彻底陷入土崩瓦解的狂潮之时,下邳城那扇一直紧闭的城门,在一声沉闷的吱呀声中,被缓缓推开。
陈宫一身略显陈旧的儒衫,立于门洞的阴影处。
他脸上再无之前的挣扎与犹疑,只剩下一种看透结局后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他无需再权衡了。
吕布赢了,赢得干脆利落,赢得无可争议。
他陈宫之前按兵不动,没有背后一击,此刻便成了“顾全大局”、“稳守后方”的功绩。
现在,是他和这支兖州军,为这场胜利献上最后一份“贺礼”,也是为自己在这新的权力格局中,争取一个不至于太被动的位置的时候了。
“赵庶、李邹、毛晖、徐翕!”陈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早已集结待命的兖州军阵列中。
“末将在!”四位将领齐声应诺,眼神复杂,有庆幸,也有终于能够行动的迫切。
“时机已至。”陈宫目光扫过这些来自兖州的旧部,他们脸上带着背井离乡的沧桑和久经战阵的冷酷。“开拔,出城。我们的任务——清理战场,收拢降卒,收缴辎重,标记俘获!记住,效率,秩序!我要让温侯在回城之时,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快速清理、井然有序的战场,而非一片混乱的烂摊子!”
“遵令!”四位将领精神一振,立刻转身,呼喝着手下兵马。
三千兖州老兵,如同一条沉默而高效的红色洪流,从城门中涌出,迅速投入那片尸山血海的修罗场。
他们没有像并州狼骑那样狂飙突进,也没有像关张那样猛打猛冲,更没有像陈登族兵那样急于表现。
他们展现出的,是另一种形式的强悍,一种属于老兵的、冷酷的秩序。
面对已经完全失去组织、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溃兵,这些经验丰富的兖州老兵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默契。
有人持长矛威吓,有人持刀盾上前解除武装,有人则熟练地用绳索将投降的袁军士卒手腕串联起来。
他们动作麻利,眼神冷漠,对于敢于反抗或逃跑的,毫不犹豫地挥刀砍杀,但对于放弃抵抗、跪地求饶的,则只是粗暴地收缴武器,驱赶到一起,并不滥杀。
他们如同梳子一般,梳理着混乱的战场,将散落的兵器、盔甲、旗仗,乃至袁军丢弃的粮草辎重,分门别类,迅速集中起来。
遇到小股尚在负隅顽抗的袁军,他们便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围上去,迅速剿灭或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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