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他!”吕瑞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魏超和魏连身上,“魏超!成功!成绩!你们带头,像什么样子!陈默是犯了哪条军规,还是临阵脱逃了?你们有何资格在此驱赶同袍?”
魏超性子更像其父魏越,不善言辞,被吕瑞一点名,脸上有些挂不住,低下了头。
魏连则机灵些,他是魏续之子,在吕瑞没回来之前,是他带着宋法、宋律、侯材、侯料维护陈默。
他看了看吕瑞的脸色,又想到她刚刚从温侯那里回来,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着急消退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思索。
吕瑞见镇住了场面,语气稍缓,但依旧坚定:“温侯有令,昨夜之事,首恶已诛,余者不究!更明令,不得因他人之过,牵连无辜将士!陈默自入军营以来,勤勉刻苦,恪尽职守,未曾有半分差错。他,就是我们的同袍!谁再因他叔父之事排挤于他,军法处置!”
她这番话,既是说给众人听,也是说给背对着她、身体微微颤抖的陈默听。
魏连最先反应过来,他拉了拉还有些别扭的魏超,主动走上前,对着陈默的背影:“陈默,那个……魏超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咱们都是同袍。”
魏超也闷声闷气地开口:“……没错。”
陈默收拾东西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眼圈有些发红,看着面色严肃但眼神清澈坚定的吕瑞,又看了看态度转变的魏超、魏连等人,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抱拳,向着吕瑞和众人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多谢……多谢吕百将!多谢诸位同袍!陈默……必不负军人之名!”
吕瑞看着他,点了点头:“记住你今天的话。军中看的不是出身,是忠勇和本事。回去继续操练吧!”
“是!”陈默挺直了脊梁,将打包好的物品又重新解开,放回原处。
吕瑞的清叱镇住了场面,但真正要让氛围缓和,还需要平日里与陈默相熟之人的表态。
高铁和张虎,正是关键。
高铁与陈默年纪相仿,两人同为吕瑞下属的队长,各领一队士卒,平日里一起操练、演武,甚至偶尔切磋,虽因性格沉稳言语不多,但彼此间早有几分并肩作战者才有的默契与敬重。
他看到陈默此刻孤立无援、黯然收拾行囊的模样,再想起昨夜至今的变故,心中原本因郝萌叛乱而起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陈宫是陈宫,陈默是陈默,这个道理,在吕瑞点明之前,他或许因愤怒而模糊,但现在已然清晰。
他上前一步,不像张虎那样灵巧,而是带着高顺一脉贯有的沉实,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昨夜巡哨记录我已看过,无误。你的队伍,今日晨操未至,还需你亲自整队。” 这话听起来像是公事公办,但在此时此地,无疑是对陈默职责和身份的明确肯定,意味着他高铁认可陈默继续留在军中。
张虎身为吕瑞的亲卫什长,机敏而通透,他立刻领会了吕瑞乃至其背后温侯的意图。
他笑嘻嘻地凑过来,揽住陈默另一边的肩膀,语气轻松了许多:“就是就是,陈大哥,赶紧的,你那手刻竹简的功夫还没教我呢!再说了,咱们这伙人里,少了你,跟高木头对练都少个人分担,多没意思!” 他故意用平日玩闹的语气,试图冲散那沉重的气氛,同时也点明他们这个小圈子离不开陈默。
陈默、高铁、张虎,再加上身份特殊的吕瑞,这几人正是这一百五十多名少年的核心。
他们几人的态度,几乎就决定了这个小团体乃至年轻一代对陈默的态度。
周围那些原本怒目而视、骂骂咧咧的并州派系的少年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哑火。
连高将军的儿子高铁和张将军的儿子张虎都这个态度,吕百将更是明确传达了温侯的意思,他们还有什么可闹的?
秦友、庞服等机灵点的,也顺着张虎的话头,开始帮腔:
“对啊陈默,赶紧归队吧,马上要点卯了!”
“上次比箭我还没赢回来呢……”
虽然笑容还有些勉强,话语也略显生硬,但敌意已肉眼可见地迅速消退。
陈默看着面前目光沉静带着肯定意味的高铁,又看看努力搞活气氛、眼神真诚的张虎,再看向周围态度转变的同袍,最后目光落在吕瑞那带着鼓励和威严的脸上。
他心中那股被孤立、被误解的委屈和悲凉,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冲散了不少,鼻尖一酸,他再次重重抱拳,这次声音洪亮了许多,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和重新燃起的决心:“高铁队长!张虎什长!诸位同袍!陈默遵令!这就归队操练!”
他不再多言,迅速将拆开的行李重新归置好,动作恢复了往日的利落,挺直腰板,大步走向自己队伍的集合地点。
他知道,前方的路或许仍有荆棘,但至少在这陷阵营中,他重新获得了立足的根基和继续前行的勇气。
而这一切,都源于吕瑞带来的那份超越个人恩怨的“公道”,以及高铁、张虎这些真正同袍在关键时刻给予的信任。
吕瑞看着这一幕,心中对父亲的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维系一个团体,不仅需要铁血的纪律,有时,也需要这种明辨是非、不枉不纵的“公道”。
经此一事,她在这些少年心中的威信,无疑又增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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