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冷峻,没有丝毫波动,手臂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般猛然挥下。
“放箭!”
命令短促而冷酷。
霎时间,箭矢如同倾盆暴雨,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向着谷底毫无遮蔽的十名斥候倾泻而下!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密集的箭雨,根本无从躲避。
人喊马嘶瞬间被利刃入肉的闷响覆盖,十名斥候连同他们的坐骑,在几个呼吸间便被射成了血肉模糊的刺猬,当场毙命。
那两名充当“诱饵”的骑兵此时才勒转马头,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杀戮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仓皇”只是一场逼真的演出。
这是斥候营精心策划的“诱饵”战术,利用敌人急于获取情报的心理,以优势兵力设伏,进行高效、无情的清除。
在斥候营持续不断、花样翻新的猎杀下,刘备军派出的斥候几乎是有去无回。
残余的斥候胆寒心惊,视出营侦察为畏途,再也不敢远离大营视线,活动范围被极度压缩至营寨周边数里之内,形同虚设。
而秦谊和他麾下的斥候们,则如同无形的幽灵,彻底掌控了战场外围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条路径。
他们不仅截杀信使,更开始主动散播精心编造的假情报,清理任何可能窥探吕布军主力真实动向的眼睛。
整个战场,对刘备而言,变成了一片巨大的、充满未知恐惧的迷雾。
其结果就是,刘备对近在咫尺的吕布主力动向一无所知,对前方道路、桥梁、水源情况两眼一抹黑。
他的大军如同一个被蒙住双眼、堵住耳朵的巨人,困在无形的囚笼之中,军心日益浮动,士气不断跌落,彻底丧失了战场的“信息权”,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绝境。
而张辽亲自率领的轻骑主力,则在斥候营掩护下,如同暗夜中的群狼,悄然完成了集结和潜伏,锋利的爪牙已然抵近猎物的咽喉,只待最终发出那决定性的雷霆一击。
一名斥候队长肩膀插着半截箭矢,踉跄着冲进中军大帐,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惧与绝望:“主公!前方……前方林子里、山坳里,到处都是吕布的斥候!神出鬼没,箭法刁钻狠辣!兄弟们刚摸出去不到三里,就……就回不来了!他们不像人,像鬼!像林子里索命的恶鬼!”
刘备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死死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转向身边因无处发力而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张飞,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苦涩与疲惫:“三弟,你听到了吗?我等如今……竟成了真正的瞎子、聋子。这北归之路,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步步杀机啊。”
张飞环眼圆睁,气得须发皆张,哇哇大叫:“大哥!让俺带骑兵去冲杀一阵!把这些藏头露尾、只会暗箭伤人的鼠辈统统揪出来,砍了他们的脑袋,替死去的儿郎们报仇,为大军开路!”
刘备猛地起身,死死按住张飞几乎要暴起的手臂,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甚至带着一丝恐慌:“翼德!不可!绝不可再浪战!敌军斥候如此猖獗,行动如此高效统一,绝非散兵游勇,必有精通此道的大将居中指挥!这分明是吕布的诱敌之计,其重兵必然埋伏在侧,就等着我们贸然出击,自投罗网!我们……我们再也经不起任何损失了!”
然而,刘备的谨慎,并没能改变最终的结局。
张辽接到了秦谊通过特定渠道传来的最后一份准确情报——刘备军中军大营的确切位置、丹阳兵营区的分布以及因连日恐慌而最为松懈的防御时段。
他抚摸着坐下爱马“黑云”的鬃毛,眼中寒光一闪,对身后早已摩拳擦掌、如同即将出鞘利刃般的八百并州狼骑低吼道:
“儿郎们!猎物的眼睛已被戳瞎,耳朵已被堵上,肝胆已寒!刘备军心已乱,疲敝不堪,正是我等建功立业,报效温侯之时!随我——”
他猛地拔出长刀,雪亮的刀锋在稀薄的月光下泛起死亡的寒芒,直指刘备军营方向:
“踏破敌营!”
是夜,月黑风高。
铁蹄踏碎荒野的寂静,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击在每一个刘备军士卒的心头。
浸裹油脂的火把被瞬间引燃,如同无数颗嗜血的流星,划破沉沉的夜幕,带着呼啸声精准地投入刘备军混乱的营帐、草料堆和辎重车中!
“敌袭——!!” 凄厉的警报声刚刚响起,便被更猛烈的爆炸声和喊杀声淹没。
张辽一马当先,如同撕裂黑夜的幽灵骑士,长刀挥舞间,带起一蓬蓬血雨。他怒吼的声音,如同惊雷,震撼了整个夜空:“并州张辽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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