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穹顶那颗缓缓旋转的暗红色晶石,今夜脉动的频率似乎比往常更快一些,每一次搏动都将粘稠如血的光芒泼洒在下方巨大的石圆桌上,让那些银白色的星点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桌面流淌、闪烁。
圆桌旁,五个穿着深灰色兜袍的身影围坐。
圆桌中央上空,暗红色的能量如烟雾般汇聚、编织,最终形成一幅清晰的全息投影画面——
正是月湖之夜,假面骑士W化身獠牙王牌(Fang Joker),彻底暴走的场景。
画面中,那黑白分明的野兽装甲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和力量撕碎镜魔分身,猩红的复眼闪烁着纯粹的毁灭欲,对着天空发出令灵魂战栗的咆哮。
接着,是LRDA的精英战士们——银白的龙牙、冰蓝的霜华、土黄的山岳、深蓝的玄鸾——拼尽全力才勉强将那失控的野兽制服的艰难过程。
最后画面定格在:獠牙记忆体被拔出,装甲消散,沈墨渊力竭昏倒,被凌霜华紧紧抱住的瞬间。
“呵。”
坐在东侧,手腕有着荆棘纹身的女性——“千蛛”的姐姐,代号“魅影”——发出一声冰冷的轻笑。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兜帽下露出的下半张脸上,鲜艳的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看来我们的‘假面骑士’,完全就是个不可控的异魔杀戮机嘛。”
她的声音柔媚,却像浸了毒的丝绸,“疯起来连自己人都照杀不误。LRDA那帮伪君子,现在怕是头疼得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烫手山芋了。”
“姐姐~你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嘛!”
坐在她旁边的千蛛立刻发出了不满的嘟囔。
与姐姐的冷静相反,她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圆桌上了,双手托着下巴,兜帽早就滑到脑后,露出一张娇媚却写满病态痴迷的脸蛋。
她那双泛着淡紫色幽光的眼睛,死死盯着画面中沈墨渊那狰狞的獠牙面甲和狂野的身姿,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觉得…他这个样子,简直帅炸了!”千蛛的声音甜腻得发颤,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投影中沈墨渊装甲上的骨刺。
“你看这线条,这力量感,这完全抛弃理智、只剩下最原始战斗本能的样子…多么纯粹!多么美丽!特别是那双眼睛…”
她凑得更近,仿佛想透过投影触摸那份疯狂:
“混沌、暴戾、痛苦、迷茫…还有深藏在这下面的,无比坚韧的‘守护’执念…啊啊,多么复杂又迷人的灵魂颜色!我好喜欢!我太想…太想把他抱回家,好好‘收藏’起来,每天看着他,研究他,让他只为我一个人展现这种姿态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艺术鉴赏般的狂热和收藏家般的占有欲,听得其他几个兜帽人一阵无语。
坐在北侧、身材高大的“重铠”甚至发出了不满的冷哼,金属手套在桌面上敲了敲,以示对这种“不务正业”花痴行为的警告。
就在这时,教堂一侧绘满扭曲异魔图腾的彩色玻璃墙,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
一道暗紫色的身影从中缓缓“析出”,如同从镜中世界走入现实。正是从月湖之战中全身而退的镜魔。
它那颗光滑如镜、倒映着教堂景象的头颅,缓缓转向圆桌的方向。
虽然没有五官,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道冰冷而客观的“视线”扫了过来。
镜魔那金属摩擦玻璃般的独特声音响起,“我建议,你最好收起这种危险的想法,千珠。别去招惹那个家伙。”
“诶?为什么?”千珠不满地撅起嘴,像被抢走玩具的小孩,“镜魔你不是和他交过手了吗?虽然他很厉害,但我们一起上,或者让姐姐的机甲部队…”
“不是厉害与否的问题。”镜魔打断她,镜面头颅转向中央的全息投影,画面正好定格在沈墨渊昏迷前那虚弱而痛苦的脸上。
“他的强大,不仅仅在于那几支记忆体赋予的形态和力量,更在于他这具躯体本身,以及驱动这具躯体的意志。”
镜魔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类似“困惑”与“凝重”混合的情绪,“月湖之战,我动用了‘心映’能力,试图直接瓦解他的心智。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碎片。”
它顿了顿,似乎在整理语言和情报:
“他的精神防御有巨大的、源自本源的漏洞,这让我得以窥见一些深层信息。其中最让我在意的是…”
镜魔的镜面上,开始快速闪过一些模糊扭曲的画面残影,隐约有实验室的冷光、仪器的轮廓、还有混乱的人影。
“他那具躯体…当初,本该是心魔领主大人选定,用于降临这个表世界的‘容器’之一。”
“什么?!”圆桌旁,除了首座那位,其他几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低呼。
重铠的金属手套猛地握紧,魅影交叠的腿放了下来,连千珠都瞪大了眼睛。
容器?心魔领主选定的容器?
这意味着,那个假面骑士沈墨渊,从生理基础上,就可能与里世界、与心魔领主有着某种他们此前完全不知晓的、极其深层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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