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本体,只是一道时间印记。”陈继儒的灵体半透明,能看到体内流转的封印符文,“我死前,将一缕魂魄注入《万法归宗》,让它成为时间的信标。只有当七大封印全部松动,新门即将开启时,这道印记才会苏醒。”
他看向陈无恙:“你身上有门的味道。你守护过它,对吗?”
“在三百年。”陈无恙点头,“在另一个时间线。”
“好。”陈继儒转向其他六个陈家人,“那么你们都明白了?我们七代人,用七条命加固的封印,今天终于要完成它的使命了。”
第二个陈家人走出——清朝装扮,辫子盘在头顶:“康熙二十三年,泰山地震,封印松动。我以身为祭,稳固封印六十年。”
第三个——晚清长衫:“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侵华,国运衰微影响地脉。我引天雷入体,续命三十年。”
第四个——民国长袍:“1937年,卢沟桥事变,战乱怨气冲击封印。我……”
“爷爷?”陈无恙突然认出这张脸。
那正是陈景行的父亲,陈无恙的曾祖父——陈守义。在家族记载中,他于1937年神秘失踪,尸体从未找到。
“无恙?”陈守义的灵体颤抖了一下,“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呢?建国呢?”
陈无恙握紧父亲的怀表,无法回答。
陈继儒叹息:“守义,你的牺牲没有白费。你的孙子现在站在这里,要完成我们七代人未竟之事。”
第五个、第六个——都是新中国成立后的陈家人,分别在1966年和1999年为了稳固封印而牺牲,这些连家族谱系中都没有完整记载。
第七个……
是137号陈景行。
但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特工,而是这个时间线里,本该在民国时期就死去的那个陈景行——年轻的,穿着长衫的,眼中还有光的那个他。
“我死了三次。”年轻陈景行苦笑着说,“一次在1937年的南京,一次在1945年的广岛,一次在2025年的青城山。但每一次,我都用《万法归宗》的秘法留下一缕魂魄,继续在时间中徘徊。直到凑齐七代人的印记,才能完成最后的仪式。”
琉璃终于明白了:“你们七代人,用七次牺牲,不是在封印门……是在培育门?”
“是引导。”陈继儒纠正,“门后的存在确实如新生儿,但新生儿也需要教育。我们用四百年的时间,用七代人的善念、牺牲和守护,为它编写‘初始程序’。就像父母教孩子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他翻开《万法归宗》,书页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的法阵。七代陈家人的灵体各自站到一个阵眼上。
“现在,需要第八个。”陈继儒看向陈无恙,“你守护过门三百年,你的意识已经与门的部分结构融合。由你来激活这个传承法阵,让四百年的教导,在今天传递到‘新生儿’的核心。”
陈无恙看着七位先祖。
看着他们眼中相同的决绝与温柔。
“激活之后……你们会怎样?”
“彻底消散。”陈守义平静地说,“时间印记的使命就是传递信息。信息传到了,印记就该消失了。就像蜡烛,点亮下一根后,自己就该熄灭。”
“但……”
“无恙。”陈守义微笑,“陈家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自己活着。我们为的是更大的东西——也许是世界,也许是未来,也许只是‘可能性’。但这值得。看到你站在这里,看到你有机会创造一个更好的结局,就值得。”
陈无恙的水晶右臂开始发烫。
那不是物理上的热,是血脉的共鸣。
七代人的牺牲,四百年的等待,全部浓缩在这具身体里。
“我需要做什么?”他问。
陈继儒指向玉皇顶中央,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门的轮廓——不是完整的门,是门的“胚胎”,还在缓慢地脉动,像一颗巨大的心脏。
“把你的右手按在门胚胎上。”陈继儒说,“然后,回忆起你守护门的三百年里,所有的孤独、坚持、希望。把这些情感,通过我们的传承法阵,注入到新生儿的核心。就像……给它看一部关于‘什么是善’的电影。”
陈无恙走向门胚胎。
水晶右臂上的光芒与门的脉动开始同步。
他闭上眼睛。
三百年的记忆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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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时间夹缝
记忆不是线性的。
当陈无恙触摸门胚胎的瞬间,他同时经历了三百年的每一个时刻:
第一年,他刚成为守门人,恐惧得整夜无法入睡。门后的低语渗透进梦境,许诺给他权力、永生、一切欲望的满足。他拒绝了,因为父亲说过:“陈家人可以死,但不能跪。”
第十年,他开始习惯孤独。学会了和自己下棋,和影子说话,用灵能在虚空中画母亲的画像。门后的存在开始模仿他,第一次说出了完整的句子:“为……什……么……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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