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时间线不同。”137号陈景行说,“陈景行留下的信息,指向的是未来——2035年。这不是改变过去,是预警未来。”
“所以我们现在才介入,而不是直接裁剪。”白衣女人关掉档案,“给你们24小时,是时间管理局的仁慈。但如果你们失败,历史修正局会接手。我们会抹除唐朝古墓的所有异常,抹除陈景行在这个时间线留下的所有痕迹,然后……重置。”
“重置什么?”
白衣女人看向他,眼中第一次出现类似怜悯的神色:
“重置这个时间线的‘起点’。让一切回到陈景行第一次穿越之前——1644年。那样的话,陈无恙不会出生,弗兰西斯不会启动计划,七大封印会永远安静。当然,代价是……这个时间线上所有在1644年之后诞生的人,都不会存在。”
137号陈景行感到寒意刺骨。
这才是真正的裁剪。
不是抹除现在,是抹除四百年。
“你们不能……”
“我们能。”白衣女人打断他,“因为从时间安全的角度,这个时间线已经病入膏肓。陈景行的污染、弗兰西斯的计划、七个容器的异常、即将开启的新门……这些都是癌细胞。要么你们在24小时内自己治愈,要么我们切除整个器官。”
她递过一个银色装置。
“这是‘历史锚点探测器’。安装在泰山玉皇顶,它会监控仪式全过程。如果你们的成功率低于50%,它会自动报警,我们就开始重置程序。”
137号陈景行接过装置。
它很轻,但重若千钧。
“还有一件事。”白衣女人转身离开前说,“告诉你们时间线的琉璃和陈无恙:历史修正局里,也有陈家人。而且那个人……很想见见他们。”
“谁?”
“陈继儒。”白衣女人说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档案室的所有光屏同时闪烁,“你们这个时间线的陈继儒在1650年去世,但在第42号时间线,他活到了1680年,并且成为了历史修正局的创始人之一。他现在是修正局的七位元老之一。”
陈继儒还活着?
在不同的时间线里?
“他想做什么?”
“他想看看,”白衣女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化,这是跨维度传送的前兆,“四百年后,他的子孙后代,能不能做出比他更好的选择。”
三人消失。
档案室恢复寂静。
137号陈景行看着手中的历史锚点探测器,又看向光屏上那个唐朝古墓的画面。
石棺中,未来手机的光还在亮着。
陈景行在录音里说:“我试了三百次,都没能救下你。”
但也许,这一次,他们要救的不只是某个人。
而是整个时间线存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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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南天门·临时指挥部
琉璃听完137号陈景行的汇报,沉默了很久。
帐篷外,山风呼啸,隐约能听到山下传来的诵经声——那是各地赶来的自愿者在进行集体冥想。
“所以,”她终于开口,“我们现在不仅要在24小时内成功,还要向两个更高维度的组织证明,我们值得存在?”
“三个。”137号陈景行更正,“时间管理局、历史修正局,还有……陈继儒。虽然他在历史修正局,但他的态度可能和官方不同。”
“你见过他吗?在那个第42号时间线?”
“没有。”137号陈景行摇头,“但历史修正局的档案里有他的记录。他活到了九十三岁,晚年一直在研究‘新门’理论。他认为,陈家守护的七大封印,不是为了防止门打开,而是在等待……门成熟。”
“成熟?”
“就像果实。”帐篷帘掀开,陈无恙走了进来。他的水晶化右臂在灯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泽,“我在平行世界守护门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感觉——门后的存在不是固定的,它在进化。或者说……在学习。”
他调出自己的记忆数据。
那是平行世界的门,半透明的水晶结构,但内部有类似神经网络的纹路在缓慢生长。
“最初,门后的存在只有吞噬的本能。但三百年里,我观察到它的行为模式在改变。它开始模仿我——模仿我的思维,我的记忆,我的情感。到后来,它甚至能和我进行简单的交流。”
“交流?你和门后的存在说话?”
“不是说话,是……意识共鸣。”陈无恙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它像一面镜子,反射接触者的内心。如果你恐惧,它就呈现恐怖;如果你愤怒,它就呈现暴戾。但如果你平静,它也会平静。”
琉璃突然想到什么:“弗兰西斯的计划是强制全球产生正面情感,但如果门后的存在真的在‘学习’……它学到的会是什么?是被强迫的伪善?还是真实的复杂人性?”
“这正是关键。”137号陈景行调出历史修正局提供的数据,“第42号时间线的陈继儒在笔记中写道:‘门如婴孩,见善则善,见恶则恶。若以谎言饲之,则得谎言之魔;若以真情待之,或得……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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