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后山古藏经洞
清晨的山雾还未散去,琉璃已经站在被暴力撬开的石门前。洞内一片狼藉——原本应该存放经卷的石架上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碎石和泥土。弗兰西斯的“考古队”显然拿走了所有能拿的东西。
但琉璃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洞口,看着石壁上那个若隐若现的“陈”字。
字迹很新,是用某种荧光材料写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绿光。从风化程度看,不超过三天。
“陈无恙……”琉璃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她走进洞穴,沿着石壁仔细摸索。洞不深,大约十米就到了尽头。尽头的石壁平整光滑,明显经过人工打磨,上面刻着一幅简陋的星图——北斗七星,但第七颗星的位置被刻意凿坏了。
琉璃想起陈无恙留下的信息:“真藏在青城山古藏经洞的石板下。”
石板?
她低头看向脚下。地面铺着厚重的青石板,每块都有一米见方。她一块块敲过去,终于在星图正下方的那块石板下,听到了空洞的回响。
用力撬开石板,下面是一个扁平的铁盒。
铁盒没有锁,只有七个凹槽——七个星星形状的凹槽。
七星钥匙。
琉璃从怀里取出陈无恙留给她的玉佩——玉佩的形状恰好是天权星。但还需要其他六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清微真人。
“丫头,老道想起一件事。”真人的声音急促,“青城山的古藏经洞,历代掌门口口相传的开启方法,不是用钥匙,是用‘七星血’。”
“七星血?”
“就是陈家七代人的血。”清微真人说,“每一代陈家人成年时,都要滴一滴血在一块特制的‘血脉石’上。七代人,七块石,凑齐才能打开真正的密藏。但陈家血脉在民国时期就断了……等一下,不对。”
真人突然停住,似乎在翻找什么。
“老道找到了当年陈继儒留下的书信副本。信里说,他预感到后世陈家可能会血脉断绝,所以留了备用法子——用‘七情之血’代替‘七星血’。七种极致的情感凝聚的血,也能打开密藏。”
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
琉璃立刻想到那七个容器——他们不正是在黄泉路平台的筛选下,拥有最纯粹情感的人吗?
莉莉安的恐惧,佐藤清的悲悯,印度苦行僧的喜乐,非洲祭司的愤怒,南美萨满的忧思,欧洲驱魔人的惊恐,还有……陈建国的思虑。
巧合吗?
还是陈继儒在三百年前就算到了今天?
“真人,”琉璃问,“陈继儒有没有留下‘七情之血’的提取方法?”
“有,但很危险。”真人说,“需要七个容器同时处于情感最极致的状态,然后用特殊的法器采集他们的心血。而采集的过程……可能会致命。”
又是牺牲。
琉璃看着铁盒上的七星凹槽,陷入沉思。
用七个活人的命,换一个可能拯救世界的秘密。
值得吗?
“还有别的办法吗?”
“也许……”清微真人犹豫了一下,“陈继儒还提到过一个‘取巧之法’——如果找不到七个情感纯粹的人,可以找一个‘经历过七种极致情感于一身的魂魄’。这样的魂魄,一滴魂血就抵得上七情之血。”
经历过七种极致情感于一身的魂魄?
这比找七个活人更难。
琉璃正想再问,突然感到洞穴内的温度骤降。
不是物理上的降温,是灵能层面的寒意——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她转身,看到洞口的山雾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人影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面容年轻,但眼神沧桑得像是活了几百年。他飘浮在半空,身体透明,显然是个灵体。
“你是……”琉璃戒备地问。
“陈景行。”灵体开口,声音空洞,“陈继儒的第七世孙,死于1937年,南京。”
1937年,南京。
那场大屠杀。
“你是怎么……”
“我死的时候,从城墙上跳下去。”陈景行缓缓说,“不是自杀,是为了救一个孩子。日本人追上来,我抱着孩子跳下城墙。孩子活下来了,我死了。但我的魂魄没有消散,反而……穿越了。”
“穿越?”
“对,穿越时间。”陈景行的灵体开始闪烁,像是信号不稳定的投影,“我死后,魂魄被困在一个时间的夹缝里。在那里,我看到了过去和未来的碎片——看到了陈家先祖封印门的壮举,看到了后世子孙守护门的艰辛,也看到了……今天。”
他看向琉璃手中的玉佩:“那是天权佩,我认得。它本该传给我,但我死得太早,传承断了。”
琉璃握紧玉佩:“你说你穿越时间,那你知道《万法归宗》第九卷在哪里吗?”
“知道。”陈景行点头,“但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因为时间有规则——穿越者不能改变关键历史节点。我只能……引导你发现。”
“怎么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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