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团队立刻开始工作。
区块链追溯系统启动,功德点的流动路径在屏幕上显现出来。
一条清晰的线索浮现:
三个月前,灵体劳务试点开始后,苏州十家企业向灵体工人支付了首批功德点工资。其中一家“鸿运纺织厂”,支付给李红等三十个灵体工人的功德点,在到账后一小时内,全部转入了同一个匿名钱包。
“鸿运纺织厂的老板是谁?”琉璃问。
“查到了。”助理调出工商资料,“法人代表叫赵鸿运,五十三岁,苏州本地人。但是……他一周前去世了。”
“死了?”
“心肌梗死。葬礼都办完了。”
琉璃心中一沉。
人死了,线索断了?
“不。”许文渊的声音从苏州传来——他正在养老社区开金融课,远程连线参会,“赵鸿运的灵体,应该还在。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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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苏州西山公墓
许文渊飘在墓园里,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灵体——是他在疗愈学校的学生,学的是“灵体追踪术”。
“赵鸿运,男,五十三岁,葬在C区18号。”学生拿着平板,“死亡时间七天前,按理说灵体应该还在附近。”
三人分头寻找。
公墓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新死的灵体,茫然地飘在墓碑旁,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许文渊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写着:“慈父赵鸿运之墓”。
墓碑前,摆着新鲜的水果、香烟,还有……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手机亮着屏幕,显示着股票交易软件。
一个微胖的中年灵体,正蹲在墓碑前,聚精会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赵鸿运?”许文渊试探着问。
灵体抬起头,愣了一下:“你……你能看见我?”
“我是灵体,和你一样。”许文渊说,“方便聊聊吗?”
赵鸿运警惕地后退:“聊什么?我没什么好聊的。”
“聊功德点。”许文渊开门见山,“你工厂支付给灵体工人的功德点,为什么全部转入了匿名钱包?”
赵鸿运的脸色变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转身想走。
两个学生灵体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先生,我们不是来抓你的。”许文渊温和地说,“我们是来帮你的。你生前是不是……欠了赌债?”
赵鸿运浑身一震。
“你怎么知道?”
“猜的。”许文渊说,“很多人突然死亡,都和巨大的精神压力有关。而最大的压力,通常是钱。”
赵鸿运沉默了。
良久,他蹲下来,抱着头:“我欠了地下钱庄两千万……还不上。他们说要杀我全家。然后……有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解决债务,只要我帮他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
“用我的工厂,雇佣灵体工人,然后用一套‘特殊设备’收集他们收到的功德点。”赵鸿运说,“设备是他们提供的,安装在工厂的灵能信号塔里。功德点一到账,就自动转入一个境外账户。作为报酬,他们帮我还清了债务。”
许文渊的心沉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那些功德点被用来做空汇率,会导致多少灵体破产?”
“我……我不知道。”赵鸿运喃喃道,“他们只说用来做‘金融研究’。我快死了,我只想保住家人……”
“那你死后,他们联系过你吗?”
“联系过。”赵鸿运拿出手机——灵体能使用特制的“灵能手机”,“昨天他们还发消息,让我去说服其他工厂老板也安装那种设备。说事成之后,可以帮我‘延长存在时间’,甚至……帮我转世到富贵人家。”
诱惑。
对灵体来说,存在时间和转世机会,比金钱更有诱惑力。
“你答应了吗?”许文渊问。
“还没有。”赵鸿运摇头,“我总觉得……不对劲。”
“带我们去找那个设备。”许文渊说,“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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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鸿运纺织厂旧址
工厂已经停工,设备都搬空了。但在厂房顶部的灵能信号塔上,许文渊找到了那个“特殊设备”。
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连接到信号塔的主线。
“这是……灵能分流器。”许文渊仔细检查,“不是简单的收集设备。它能篡改功德点的区块链编码,让功德点‘隐形’转移,绕过监管系统。”
“能拆吗?”
“能,但会触发警报。”许文渊说,“对方肯定在监控。”
“那怎么办?”
许文渊思考了几秒,然后笑了:“我们不但不拆,还要……帮他们升级。”
“升级?”
“对。”许文渊拿出自己的灵能手机,连接到设备,“我给它加个‘后门’。让他们以为转移成功了,实际上,所有功德点都会先经过我们的服务器,再复制一份到他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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