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国家知识产权局,第三调解室。
上午九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长条桌上切出明暗条纹。桌子的左边坐着三个人:李想,清虚道长,还有一位穿深蓝色西装、表情严肃的中年律师。右边也坐着三个人:两个穿定制西装的男人,以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笑容职业化的女律师。
中间的主席位上,知识产权局的调解员翻看着厚厚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所以,”调解员抬头,看向右边,“‘灵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主张,李想先生团队开发的‘智能符咒打印机’侵犯了贵公司三项核心专利?”
右边的女律师微笑着推了推眼镜:“是的。我们的专利号分别是ZL.7‘基于数字喷墨技术的符文绘制设备’、ZL.8‘灵能墨水配方及制备方法’,以及ZL.9‘符咒自动激活系统’。李想先生的设备,从硬件结构到墨水配方,甚至软件算法,都与我们的专利高度重合。”
她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打印件,一份递给调解员,一份推到桌子对面。
李想看了一眼,那是他们团队开发的“符咒打印机V2.0”的技术图纸,旁边标注着专利比对分析——红色标注的部分,确实和对方的专利描述很相似。
“巧合。”李想开口,声音很平静,“符文绘制设备的结构大同小异,无非是喷头、导轨、控制板。至于灵能墨水,龙虎山有三百多种古方,我们只是选了其中兼容性最好的一种做基础改良。至于自动激活系统……”
他看了一眼清虚。
清虚道长清了清嗓子,从道袍袖子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小心翼翼地翻开其中一页:“各位请看,这是明代《符箓大全》的手抄本,第78页记载的‘自动激发符阵’,原理与我们使用的系统几乎一致。这套方法,龙虎山已经用了五百年。”
对面的女律师笑容不变:“道长,古法传承和现代专利是两回事。专利保护的是具体的技术方案,不是思想。贵方可以继续用笔画符,用朱砂调墨,但一旦使用数字喷墨技术、特定配方的灵能墨水,以及微处理器控制的激活电路,就落入了我方专利的保护范围。”
调解员翻了翻古籍,又看了看专利文件,叹了口气:“李想先生,你们的设备……确实和灵符科技的专利有很多相似之处。虽然原理可能来自古法,但具体实现方式……”
“我们不是抄袭。”李想打断他,“我们是独立研发。而且,我们的设备有他们不具备的功能。”
“哦?”女律师挑眉,“比如?”
李想从脚边的箱子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调出一个演示视频。
视频里是“符咒打印机V2.0”的工作场景:一张空白黄纸放入进纸口,机器扫描纸张尺寸和质地,自动选择最适合的符文模板,喷头开始移动,喷出暗红色的灵能墨水。三十秒后,一张完整的“五雷符”打印完成。最关键的步骤来了——打印完成的符纸自动传送到一个圆形平台上,平台下方升起一道柔和的金光,照在符纸上。符纸表面的符文逐一亮起,然后恢复原状。
“这是‘开光’步骤。”李想解释,“传统的符咒需要道士念咒、注入法力才能生效。我们的设备用微型灵能发生器模拟了这个过程,让打印出来的符咒直接具备灵力。这是我们的独创技术,专利申请已经提交了。”
女律师的笑容淡了一些:“很有趣。但‘开光’功能与我们的核心专利无关。只要你们使用了喷墨绘制、特定墨水配方和激活电路,就构成侵权。”
气氛僵住了。
调解员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我建议双方考虑和解。灵符科技可以授权专利给李想团队,收取合理的许可费。或者,李想团队支付一次性赔偿,修改设备设计,绕开专利保护范围。”
“我们不同意。”右边的另一个男人突然开口——他是灵符科技的CEO,姓赵,四十多岁,眼神锐利,“这不是普通的专利纠纷。李想先生的设备,直接威胁到了我们的市场。上个月,我们的符咒打印机销量下降了30%,因为很多客户转投他们的‘开源版’。”
李想皱眉:“开源版是提供给阴阳办事处和合作道观的非商用版本,不对外销售。”
“但你们的技术方案公开了。”赵总盯着他,“任何懂行的人,都能照着你们的开源代码和图纸,自己造一台。这破坏了整个行业的生态。”
“行业的生态?”清虚道长冷笑,“赵总,符咒不是商品,是救人的工具。你们把符咒定价999一张,普通百姓根本用不起。我们开发廉价、高效的打印设备,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得到保护,这有什么错?”
“商业就是商业。”赵总不为所动,“我们投入巨资研发,申请专利,是为了获得合理的回报。你们用开源的方式破坏市场规则,就是侵权,就是不正当竞争。”
调解员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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