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琉璃用意识问。
老人笑了,笑得很悲伤:
“你是第十二扇门的守门人……你忘了……”
琉璃猛地惊醒。
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冷汗。
房间里很暗,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她看向胸口——那里挂着一个吊坠,是陈无恙临行前给她的,说是能保护她。
吊坠在微微发光。
不是月光反射的光,是它自己在发光。
淡淡的、青色的光。
像门缝里漏出来的光。
琉璃把吊坠摘下来,握在手心。
吊坠在发烫。
像有生命一样,在随着她的心跳搏动。
咚。
咚。
咚。
像她梦里的那扇门,在被敲响。
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步一步,走向她的房间。
停在门口。
然后,敲门声响起。
咚。
咚。
咚。
三下。
和吊坠的搏动频率一样。
琉璃握紧刀,下床,走到门后。
“谁?”
门外,传来马哈茂德的声音,很轻,很急:
“琉璃小姐……快开门……出事了……”
琉璃打开一条门缝。
马哈茂德站在外面,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是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监控画面——公寓楼下的街道上,停着三辆黑色越野车。十几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正在下车,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武器。
为首的那个女人,琉璃认识。
是苏格兰山谷里那个,戴着眼罩,左脸有疤的女人。
TSHE的人,找到他们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琉璃压低声音。
“我不知道……”马哈茂德声音在抖,“但他们在楼下问房东……问有没有中国人住在这里……房东可能……可能说出去了……”
张不器和周小雨也醒了,从各自房间出来。
“多少人?”张不器问。
“至少十五个,都有武器。”琉璃看了眼昏迷的艾伦,“我们不能硬拼,得撤。”
“从哪撤?”
马哈茂德指了指天花板:“天台……隔壁楼有天桥相连……我们可以从那边走……”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撞门声。
TSHE的人开始强攻了。
“走!”
琉璃背起艾伦,张不器和周小雨拿起行李,乍仑和披拉断后。
马哈茂德带着他们冲上楼梯,通往天台的门是锁着的,他掏出钥匙,手抖得对不准锁孔。
“让我来。”张不器一脚踹开门。
天台上热浪扑面,远处的开罗城还在沉睡,但清真寺的宣礼塔已经开始亮灯——快到晨礼时间了。
隔壁楼比这栋矮两层,两栋楼之间有一条狭窄的铁皮天桥,锈迹斑斑,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快过去!”琉璃催促。
马哈茂德第一个冲上桥,桥身剧烈晃动,他差点摔下去,但稳住了。
张不器和周小雨跟上,然后是乍仑和披拉。
琉璃背着艾伦,最后一个上桥。
走到一半时,楼下传来TSHE的喊声:
“他们在上面!”
枪声响起。
不是子弹,是那种水晶枪口的黑暗能量弹,打在桥墩上,铁皮被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桥身开始倾斜。
“快跑!”张不器在对岸喊。
琉璃咬牙,加快脚步。
就在她快要到对岸时,一颗黑暗能量弹击中了桥面正中央。
铁皮断裂。
桥,断了。
琉璃和艾伦随着断裂的桥面往下坠。
下面是五层楼高的落差,地面是水泥的,摔下去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张不器甩出一根绳子——不是普通的绳子,是浸泡过朱砂的捆仙绳,像有生命一样缠住琉璃的腰,把她和艾伦拉了上去。
三人摔在天台上,喘着粗气。
断桥的另一端,TSHE的人已经冲了上来。
那个疤脸女人站在边缘,看着对岸的他们,笑了。
她举起一个东西——是个对讲机。
“琉璃小姐,”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过来,在夜风中飘荡,“安德烈先生让我带句话给你。”
琉璃站起来,盯着她。
“他说……”疤脸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戏谑,“欢迎回家。第十二扇门的守门人。”
说完,她转身,带着手下撤退了。
没有追击,没有攻击。
就像他们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
琉璃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不是因为夜风。
是因为那句话。
和她梦里,那个老人说的一样。
“你是第十二扇门的守门人……你忘了……”
马哈茂德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他们……说什么?”
琉璃没回答。
她看向东方——那里,尼罗河的方向,帝王谷的方向,“门之殿堂”的方向。
吊坠还在发烫。
还在搏动。
像在催促她。
去那里。
去知道真相。
去面对……她可能无法承受的真相。
张不器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别信他们的话。TSHE擅长心理战。”
琉璃点头,但心里知道。
那不是心理战。
那是……她一直逃避的东西。
从她遇到陈无恙开始,从她加入阴阳办事处开始,从她接过守门人信物开始。
就注定的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
“走吧。去门之殿堂。”
不管真相是什么。
她都要知道。
因为有些事,躲不掉。
就像有些门,关不上。
只能推开。
走进去。
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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