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刀还没出鞘,他就僵住了。
胸口透出一截黑色的刀刃。
刀刃在滴血,但不是红色的血,是黑色的、粘稠的液体。
安德烈站在他身后,握着刀柄,轻声说:“抱歉,实验需要祭品。一个阴阳师家主的灵魂,应该能让‘门’开得更大一点。”
土御门晴明倒下了,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安德烈抽出刀,甩了甩刀上的黑血,对技术员说:“继续监控。等结界完全破碎,记录数据,然后我们就撤。”
“那、那些警察和市民……”
“他们会成为‘门’打开后的第一批见证者。”安德烈微笑,“或者,第一批祭品。”
就在这时,显示屏突然剧烈闪烁。
一个巨大的能量源正在快速接近。
从西边来。
“什么东西?!”技术员调出监控画面。
夜空中有光——不是飞机或导弹的光,是金色的、温暖的光,像一颗流星。
流星越来越近,能看清了。
那是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
一个年轻男人穿着道袍,踩着一把飞剑。另一个女孩穿着白色巫女服,坐在一只巨大的纸鹤上。
两人身后,还有十几个身影——有踩葫芦的,有骑扫帚的,有坐在式神背上的。
“中国人?!”技术员惊叫,“还有……欧洲的巫师?!”
安德烈脸色第一次变了。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飞剑上的年轻男人抬起头,正好对上直升机的摄像头。
他咧嘴一笑,然后竖起中指。
接着,他俯冲而下,直扑涩谷十字路口。
张不器这辈子没飞过这么快。
劲风刮得脸生疼,道袍猎猎作响,脚下的飞剑——其实是临时用桃木剑加了个“飞行符”——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但他顾不上这些了。
三小时前,琉璃在江城发现孙国华和赵半城在市中心广场布阵,准备强行打开“门”。同时,颂帕监控到东京出现异常的灵能波动,和江城的波动频率一模一样。
这意味着,安德烈在东京同步进行另一个实验。
“声东击西。”琉璃当时判断,“孙国华在江城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安德烈在东京偷偷开门。我们必须分兵。”
于是,张不器、周小雨,加上临时从全球各地赶来的盟友——龙虎山的三名道士、茅山的两名长老、泰国颂帕的师父和五个白衣阿赞、梵蒂冈的两个驱魔师、甚至还有两个霍格沃茨毕业的英国巫师——组成了跨国突击队,直奔东京。
而琉璃带着剩下的人,留守江城,应对孙国华。
“下面情况怎么样?”张不器对纸鹤上的周小雨喊。
周小雨闭着眼睛,用出马仙的感知能力扫描地面:“一万以上的灵体,大部分是地缚灵和怨灵,被强制唤醒。结界快撑不住了,一旦破碎,这些灵体会冲进居民区。”
“安德烈在哪?”
“空中,那架直升机里。还有……土御门晴明死了,灵魂被抽走了。”
张不器眼神一冷。
连合作者都杀,安德烈已经彻底疯了。
“所有人听好!”他对着通讯器喊,“第一队跟我破坏地下法阵!第二队协助阴阳寮加固结界!第三队疏散民众!行动!”
十二个人分头俯冲。
张不器带着龙虎山和茅山的人,像三把尖刀,插向地铁银座线的废弃站台。
站台的入口被厚厚的冰封住了,寒气逼人。
茅山长老甩出一张火符:“破!”
火焰融化了冰,露出向下的楼梯。
楼梯深处传来低语,像无数人在同时念经,但经文是颠倒的、亵渎的。
“小心。”龙虎山的道士提醒,“下面有很强的邪气。”
张不器率先冲下去。
废弃站台比他想象的大。
这里本该是地铁的中转站,但几十年前因为事故封闭,一直废弃至今。此刻,站台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地面用鲜血画着复杂的图案,中央摆着一个祭坛,祭坛上放着一块黑色的魂玉——这是“惧魂玉”,里面能看到无数惊恐的脸。
七个穿黑袍的邪术士围在祭坛边,正在念咒。
他们脚下,躺着几十具尸体——有阴阳寮的阴阳师,有警察,有误入的路人。每个人的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
“用人命献祭……”张不器握紧桃木剑,“你们真该下地狱。”
邪术士们停下念咒,转头看向闯入者。
为首的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珠。
“中国道士?”他用生硬的中文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哪里该来,哪里不该来,轮不到你说。”张不器一剑刺出。
战斗爆发。
七个邪术士很强,他们用的是日本失传的“黄泉术”,能召唤死者、操控阴影、腐蚀生命。
但张不器这边也不弱。
龙虎山的雷法、茅山的符咒、泰国阿赞的降魔术、梵蒂冈的圣光……东西方法术混搭,打得邪术士节节败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