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被告王德发!”中间的法官敲了敲骨槌。
两个牛头马面的怪物押着王德发走到被告席。
“我……我这是在哪?”王德发吓得腿软。
“阴间民事纠纷审判庭。”法官冷冷道,“原告李桂花,诉你侵占房产、虐待老人、意图谋害。你认罪吗?”
“我不认!那是阳间的事,你们管不着!”
“阴阳两界,因果相连。”法官说,“你在阳间做的事,阴间都有记录。现在,传证人。”
旁听席里飘出一个灵体——是王德发死去多年的父亲。
“爸?!”王德发惊叫。
老爷子浑身湿漉漉的,是淹死的。他盯着儿子,眼神悲愤:“德发,那房子是我和你妈一块砖一块砖攒钱买的。我临死前让你照顾好你妈,你怎么做的?”
“我……我照顾了啊……”
“照顾到养老院?照顾到五百块生活费?”老爷子怒吼,“我在下面都看到了!你个不孝子!”
又一个灵体飘出来,是王德发的前妻,三年前病死的。
“德发,你妈当年为了给你攒钱买房,一天打三份工,累得住院。现在你为了钱,连她的养老钱都要抢?”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诬陷我!”
法官又敲骨槌:“传证据。”
灰雾中浮现出一幕幕场景:
王德发偷偷拿走母亲的身份证和房产证。
王德发找律师伪造遗嘱。
王德发和情妇在酒店床上商量,怎么让母亲“早点走”。
王德发在母亲的降压药里掺安眠药,让她昏睡。
最后一场场景,是未来可能发生的——李老太被送进脏乱差的养老院,因为得不到及时治疗,孤独死在床上。死后无人收尸,成了孤魂野鬼,在阳间游荡,永远找不到归宿。
“这就是你的罪行。”法官说,“阴间法庭宣判:被告王德发,犯不孝罪、侵占罪、意图谋杀罪。判处你死后入‘不孝地狱’,每日受铁鞭抽打、饿鬼啃噬之刑,刑期一百年。阳间财产,全部判归母亲李桂花所有。”
“我不服!我要上诉!”
“阴间法庭,一审终审。”法官冷笑,“另外,鉴于你罪行恶劣,本庭特批——刑罚现在开始!”
牛头马面冲上来,按住王德发。
铁鞭抽在身上,每一鞭都皮开肉绽,痛入骨髓。
饿鬼扑上来,啃咬他的血肉。
王德发惨叫连连,但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能闻到血腥味,能感觉到骨头被咬碎的剧痛。
“我错了!我错了!妈!救救我!”他哭喊着。
“现在知道叫妈了?”法官说,“给你一个机会。明天天亮前,把房产证还给你妈,签下赡养协议,每月给五千生活费,负责所有医疗费。否则……今晚的梦,会一直做下去,直到你死。”
“我答应!我都答应!”
“立誓。”
王德发跪在地上,对天发誓:“我王德发对天发誓,一定把房子还给母亲,一定好好赡养她,如有违背,天打雷劈,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记住你的誓言。”法官挥挥手,“滚吧。”
王德发从床上弹起来,浑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他打开灯,检查身体——没有伤口,但那种被鞭打、被啃咬的痛感还残留着。
是梦?
太真实了……
他想起梦里的誓言,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一早,王德发冲回母亲家,跪在地上,双手奉还房产证。
“妈,我错了!房子还给你!我签协议,以后每月给你五千,不,一万!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你千万别死,一定要长命百岁!”
李老太惊呆了。
三天后,阴阳办事处。
周小雨看着手中的卷宗:“这是第几起了?”
“第七起。”琉璃说,“都是通过‘阴间法庭’的梦境审判,让加害者主动认错赔偿。效率比阳间法律高多了。”
“但这是违法的。”张不器放下茶杯,“用邪术操控梦境,干扰他人意志,在玄学上是大忌。”
“那你说怎么办?”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三人回头,看到三个穿西装的人走进来。两男一女,都很年轻,提着公文包,胸前别着律师徽章。
为首的男人三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阴阳法律咨询事务所’的律师。我是陆明,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阴间律师?”周小雨挑眉。
“我们更愿意称自己为‘跨维度法律工作者’。”陆明坐下,“我们知道你们在调查我们。但请相信,我们做的,是必要的事。”
“用邪术恐吓,是必要的事?”
“当阳间法律无法保护弱者时,总得有人站出来。”陆明推了推眼镜,“李桂花案,你们看到了。如果没有我们的介入,她会被儿子赶出家门,死在养老院。现在呢?儿子痛改前非,她安享晚年。这难道不好吗?”
“手段不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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