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了。”艾琳说,“但现在的问题是,你父亲在他们手里,母亲也在。硬闯风险太大。”
“所以我们需要帮手。”我说,“不止我们这些人。”
“找谁?”张不器问,“警察?他们不会信这个。其他道士?时间来不及。”
我想了想,掏出手机。
翻到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备注:“李队”。
父亲工厂的保安队长,退伍老兵,脾气火爆但人很正。小时候我经常去工厂玩,他总偷偷给我糖吃。
“你要找普通人帮忙?”琉璃皱眉,“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我拨通电话,“而且李叔……不是普通人。”
电话响了五声才接通。
对面传来粗哑的嗓音,背景音嘈杂,像是在工地:“喂?谁啊?”
“李叔,是我,陈无恙。”
“无恙?”李队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爸呢?我这两天打他电话打不通,去家里也没人,工厂说他请假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出了点事。”我尽量让声音平静,“李叔,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想当面跟您说。”
对面沉默了几秒。
“你在哪儿?”李队问,“我去找你。”
“我在家。不……在事务所。”我报了地址,“李叔,这事有点……离奇。您做好心理准备。”
“离奇?”李队笑了,笑声里带着老兵特有的豁达,“老子在边境缉毒的时候,什么离奇事没见过?等着,半小时到。”
挂断电话,我看着其他人:“李叔是特种兵退役,参加过实战,心理素质极强。最重要的是,他信我爸——而我爸信我。”
“但你要怎么跟他说?”艾琳问,“说我们在一家和阴间银行有业务往来的事务所工作,正在准备破坏一个跨国公司的邪教仪式,顺便拯救你被囚禁的父母?”
“……差不多就这么说。”
“他会把你当精神病。”
“试试看。”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不是按门铃,是军人特有的、有节奏的三声叩击。
我开门。
门外站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寸头,皮肤黝黑,穿着洗得发白的作训服,腰杆笔直得像标枪。他手里拎着个军绿色帆布包,眼神锐利地扫视屋内。
看见满屋子飘着的鬼魂时,他眼皮跳了跳,但没说话。
看见琉璃的和服、艾琳的修女服、张不器的道袍时,他眉毛挑了挑,还是没说话。
直到看见沙发上抱着布娃娃的座敷童子,他终于开口了:
“日本小孩?”
座敷童子吓得往苏晓身后躲。
“李叔,请进。”我侧身,“情况……比较复杂。”
李队走进来,没坐,就站在客厅中央,像根定海神针。
“说吧,你爸怎么了?”他直奔主题。
我用最简洁的语言,把事情说了一遍——从我撞鬼开始,到继承爷爷的书,开事务所,处理各种灵体事件,再到父母被绑架,以及三天后的最终决战。
没说七大封印,没说血脉钥匙,只说对方是跨国邪教组织,想用我父母的命威胁我加入。
李队听完,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问:“有证据吗?”
我看向苏晓。
苏晓会意,飘到李队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队瞳孔微缩——他看见了。
“这是苏晓,民国时期的女鬼,现在是我们事务所的顾问。”我介绍,“李叔,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
“不用解释。”李队抬手制止,“我信。”
我们都愣住了。
“您……信?”我试探问。
“1998年,云南边境。”李队点了根烟——他掏烟时手很稳,但点火时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着,“我们小队追捕一伙毒贩,追进了一片原始雨林。那天晚上,我们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他吐出一口烟圈:“七个穿着古代盔甲的影子,在树林里巡逻。没有脚,飘着走。队长下令开枪,子弹穿过去,屁用没有。其中一个影子转过头——它没有脸,只有一团黑气。”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王富贵敲键盘的声音。
“后来呢?”张不器问。
“后来我们撤了,任务失败。”李队弹了弹烟灰,“回去后打了报告,上面说我们‘集体产生幻觉’,给放了半个月假。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觉。”
他把烟掐灭:“所以你说这些,我信。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们需要人手,最好是……见过血的。”我说,“对方有武装,可能不止普通人。”
“明白了。”李队从帆布包里掏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拨了个号,“老赵,是我。把还能动弹的老兄弟都叫上,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集合。什么事?救人。救谁?我战友的儿子和老婆。对方什么人?邪教,有枪。几个人?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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