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姜府内却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喧嚣的热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前院大庆,而内院书房中,却显得格外静谧。
姜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坐在下首。家主姜震山挥退了所有仆人,书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跳跃的烛光,映照着姜震山那张平日不怒自威,此刻却满是欣慰与复杂的面庞。
“宇儿,”姜震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今日,你很好,比为父想象的还要好。”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钟鸣九响,金光冲霄……我姜家祖上,也只在记载中见过。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姜宇沉稳答道:“意味着孩儿在力量与资质上,或许比同辈人略胜一筹。”
“何止是一筹!”姜震山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语气带着压抑的激动,“这是旷世之资!青阳城这片浅滩,困不住你了。甚至那天元宗,也必将有你一席之地!”
他走到姜宇面前,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期许:“我姜家能否重返祖上荣光,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父亲放心,孩儿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家族期望。”姜宇郑重承诺。他能感受到父亲话语中那沉甸甸的分量。
姜震山欣慰地点点头,但随即,他脸上的激动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开的凝重。他回到书案后,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色泽暗淡的古朴玉简。
那玉简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边缘还有些破损,上面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宇儿,此物,是你母亲留下的。”姜震山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姜宇很少听过的……悲伤。
姜宇身体微微一震。关于母亲,父亲一向讳莫如深,他只隐约知道母亲在自己很小时便已离去,不知所踪。
“我母亲她……”姜宇忍不住开口。
姜震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询问,眼神深邃:“关于她的事,现在告诉你,是祸非福。你只需记住,这块玉简,她嘱托我,待你展现出足够的天赋时,方可交予你。”
他将玉简推到姜宇面前,神色无比严肃:“今日你钟鸣九响,或许便是时候了。此物究竟有何奥秘,为父也不知,你母亲只说……它与你的血脉息息相关。你需妥善保管,绝不可示于外人,切记,切记!”
姜宇心中波澜涌动,伸手接过玉简。玉简入手温凉,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玉简的瞬间,他心脏猛地一跳,体内血液似乎莫名加速了一丝,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玉简依旧毫无反应。
“孩儿明白了。”姜宇将玉简紧紧握住,感受到其中可能关乎母亲线索的重量,将其郑重地贴身收好。
“好了,不说这些了。”姜震山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前院为你庆贺,你这个主角不去可不行。走吧,今夜,你是姜家的英雄!”
父子二人走出书房,融入前院的喧嚣与灯火之中。
而在他们离开后,书房外的阴影里,那个白日里在演武场扫地的老仆,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浮现。他望着姜震山和姜宇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书房窗口,昏黄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光芒。
他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闻:
“玉简终于交出去了……‘钥匙’已现,‘门’……也快被那些鬣狗嗅到了吧。风暴,要来了……”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夜空之上,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满大地,也将姜府的喜庆与阴影处的低语,一同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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