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州市公安局审讯室,灯光惨白,将程浩南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都照得无所遁形。欧雅茹坐在他对面,眼神锐利如刀,强大的气场压迫着狭小的空间。
初步核查已经有了惊人发现——这个程浩南,竟然是邻省一桩命案的在逃通缉犯!
“说!为什么要追杀沈婉?”欧雅茹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程浩南歪着头,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有人雇我干的。”
“雇主是谁?”欧雅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他。
“不知道。”程浩南耸耸肩,“只知道一个手机号,单向联系。他给了我一笔订金,放在世贸大厦二楼,楼梯口东侧那个男洗手间的第三个隔间水箱上面。”
“世贸大厦?哪个世贸大厦?说清楚!”欧雅茹追问细节。
“就是青州县中心的那个。”程浩南回答。
欧雅茹记下这个关键信息,话锋突然一转,如同出鞘利剑,直刺核心:
“我再问你!青州县那个胡彪的案子,是不是你干的?!”
程浩南眼皮猛地一跳,随即迅速恢复那副无赖相,甚至挤出一丝讪笑:“警官,您这可冤枉好人了!胡彪是谁?我听都没听过!警官,我抽根烟行吗?提提神。”
欧雅茹盯着他看了几秒,点了点头:“可以。”
程浩南像是得了特赦,从裤兜里摸出一包“黄金叶(细支)”,熟练地抖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对着站在旁边的年轻民警嬉皮笑脸:“兄弟,有火吗?借个火儿。”
民警看了欧雅茹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上前给他点燃了香烟。
烟雾袅袅升起。欧雅茹的目光却死死盯在了那包被随意扔在审讯桌的“黄金叶(细支)”上。一个电光火石的念头劈入她的脑海——青州县那起悬而未决的强奸杀人案,现场遗留的唯一有价值的物证,就是一个同品牌、同型号的烟头!
就在程浩南眯着眼,享受地吐出烟圈时,欧雅茹突然起身,一步跨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刚吸了两口的香烟从他嘴唇间夺下,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
“啪!”
紧接着,她抓起桌上那包“黄金叶”,用力拍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审讯室都为之一震。
“说!你还有什么事没交代?!给我老实交代清楚!”欧雅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浩南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强作镇定:“没……没有了啊!我都说了!”
“真的没有了?”欧雅茹俯下身,脸几乎要凑到程浩南面前,眼神如同冰锥,直刺他的心底,“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抽的这款烟,会留在青州县那起强奸杀人案的现场?!”
她拿起那个被抢下、还带着口液体的烟头,迅速装入证物袋,递给旁边的民警:“小李!立刻送去化验,与青州县那个案子遗留的烟头DNA进行比对!”
程浩南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千算万算,没想到会栽在一支烟上!他后悔极了,后悔当时完事后,为什么要鬼使神差地坐在那里抽那支“事后烟”……
眼看铁证如山,再也无法抵赖,心理防线在欧雅茹强大的攻势和即将到来的科学证据面前彻底崩溃。
“我……我交代……”他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青州县那个……强奸杀人案……是,是我做的。”
欧雅茹没有坐下,也没有继续发问。她只是走到程浩南眼前,站定,微微弯下腰,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他。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审讯室里只剩下程浩南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欧雅茹的目光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沉默的半小时,比任何酷刑都难熬。他的心理防线被这无声的较量一寸寸碾碎。
终于,程浩南的精神彻底垮了,他双手抱住头,带着哭腔喊道:
“别看了!我说!我全都说!胡彪……胡彪也是我杀的!是……是雷震天指使我干的!”
欧雅茹眼中寒光一闪,终于直起身。雷震天!这个名字,终于浮出了水面。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而刺眼,映照着程浩南毫无血色的脸。他的手上戴着手铐,在冰冷的桌面上留下细微的刮擦声我交代”
雷震天头上有一把巨大的‘保护伞’,此人身在青州县县委。受此人直接指使,我犯下两桩主要罪行:一、杀害胡彪;二、持续追杀沈婉。原因是指挥者高度怀疑,沈婉手中掌握着能置他们于死地的关键证据。
对面,欧雅茹目光锐利如刀,将一份刚刚根据程浩南口供整理好的审讯记录推到他面前。
“看清楚,然后签字,按手印。”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又将鲜红的指印重重摁在了名字上。
“带走!”欧雅茹厉声道。随即,她转向身旁的得力干将,语速快得惊人:“立刻!将这份笔录原件扫描,加密传送给青州县公安局的程妍副局长,绝密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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