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洒下一片暖意。唐宁的精神比昨夜好了些,正由欧雅茹小心地扶着,小口喝着温水。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后被推开。
只见市委书记罗翰斌率先走了进来,他身着深色夹克,神色沉稳中带着关切。身后跟着的是市公安局局长欧震天,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地扫过唐宁身上的伤。最后进来的是发改委主任呗璐璐,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眼神复杂,在与唐宁视线接触的瞬间迅速垂下,落在了他缠着纱布的头上。
欧雅茹见到父亲和罗书记,立刻放下水杯,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略显褶皱的衬衫,敬了个礼:“罗书记,爸……欧局。”
罗翰斌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走到床边:“小唐同志,快躺好,别起来!”他仔细端详着唐宁的脸色,“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也受了大罪啊!”
欧震天也走到床边,声音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唐宁,龙溪镇的情况我们已经全面掌控,相关涉案人员一个都跑不了!你提供的线索非常关键,也很勇敢!但下次不能再这么单枪匹马冒险了,安全第一!”他的话既是肯定,也是告诫,目光扫过一旁站着的女儿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唐宁靠在床头,有些虚弱但清晰地回答:“谢谢罗书记,谢谢欧局关心。我好多了。当时情况紧急,没想那么多,只想把证据保住。”
罗翰斌赞许地点点头:“正是有你这样敢于担当、深入一线的干部,我们才能发现并铲除这些危害百姓健康的毒瘤!你安心养伤,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担心。”他转头对呗璐璐说:“璐璐同志,唐宁同志后续的康复和治疗,你们单位要全力保障,有什么困难直接向市委汇报。”
呗璐璐连忙上前一步,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有些紧绷:“请罗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安排好。唐宁是我们单位的骨干,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都很心疼。”她的目光快速掠过唐宁的脸,又迅速移开,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果篮的提手。
罗翰斌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伤情和治疗方案,欧震天也补充强调了会彻底清查此案背后的保护伞。整个过程中,欧雅茹都安静地站在一旁,但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唐宁,那份关切几乎溢于言表。
欧震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咳了一声,对欧雅茹说:“雅茹,你也是一夜没休息好吧?这里医院有护士,你也该回去换换衣服,休息一下了。”语气中带着父亲的命令和一丝暗示。
欧雅茹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爸,我没事。唐宁这里需要人照顾。”
罗翰斌笑了笑,打圆场道:“雅茹同志也是辛苦了。这样吧,我们也不多打扰小唐休息了。唐宁啊,你好好养伤,市委是你的坚强后盾!等你康复了,我还要亲自听你详细汇报龙溪镇的情况!”
又嘱咐了几句后,罗翰斌和欧震天便起身离开。
呗璐璐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病床一眼,眼神中交织着担忧、愧疚和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正好与抬头望过来的欧雅茹视线相撞。
呗璐璐像被烫到一样,立刻转身快步跟上了领导。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欧雅茹松了口气,坐回床边,轻声问:“要不要再喝点水?”
唐宁看着她眼下的淡青色的阴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好。雅茹……谢谢你。”
白求恩泸大一医院的前台,护士听到“唐宁”这个名字,露出了然的神情,却摇了摇头:“哦,你说那个上了新闻的唐宁啊?他不在我们医院。”
“谢谢。”张鑫蕾道了声谢,转身走出医院大门。七月的午日,阳光毒辣,炙烤着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这是她跑的第三家医院了,额头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精心打扮的妆容也有些花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方素色手绢,轻轻擦拭着脸颊和脖颈,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感,随着一次次落空而愈发强烈。
她站在路边,正准备查看手机地图规划下一家医院,一辆出租车适时停在了身旁。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带着一丝疲惫说道:“师傅,去泸大二院。”
出租车驶上城市快速路,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张鑫蕾靠在座椅上,眼神有些放空。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找下去。是愧疚?是好奇?还是……担心?她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纷乱的念头,但唐宁躺在担架上那张模糊而苍白的脸,却总在眼前晃动。
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泸大二院门口。张鑫蕾几乎是冲进了门诊大厅,径直跑到导诊台,气息微促地问道:“护士,麻烦打听一下,有没有一个叫唐宁的病人住院?应该是昨天送来的,受伤的!”
导诊台的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了指大厅墙壁上悬挂着的巨大液晶显示屏,语气平淡地说:“你自己看那上面吧,正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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