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修炼场的晨雾还没散尽,淡青色的水汽缠绕在立着的青石靶上,将靶心的淡红色纹路衬得愈发醒目。林尘手持铁剑,站在靶前三丈处,周身萦绕着一层淡金色的灵气光晕——引气十层的灵气在他体内快速循环,顺着经脉涌向手腕,最终凝聚在剑尖,却始终无法形成稳定的剑气,每次刚要离体,就像散掉的沙堆,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还是不行吗?”林尘皱紧眉头,收剑而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在这里练了三个时辰,目标是将《清风剑法》练至小成——按照剑法玉简的记载,小成的标志是“剑气凝实,可离体三丈伤人”,这对即将到来的内门选拔实战试炼至关重要。可无论他怎么调整灵气,剑气始终无法稳定,要么涣散,要么威力不足,连最基础的青石靶都无法击穿。
“林尘兄弟,歇会儿吧!”赵虎扛着重斧,提着一个装着灵水的竹筒走了过来,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你从寅时练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再这么下去,灵气该透支了。”他将竹筒递过去,“这是李雪师姐刚熬的灵叶水,加了清心草,能帮你恢复灵气,还能稳定心神。”
林尘接过竹筒,喝了一口——灵叶水入口清凉,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喉咙滑进体内,稍微缓解了经脉的酸胀感。他看着远处的青石靶,心里有些急躁:“还有两个月就是内门选拔,实战试炼里有二阶妖兽,要是不能将剑法练至小成,连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保护你和李雪了。”
“别着急啊,”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之前突破引气十层不也遇到过瓶颈吗?后来不是靠墨老的指点突破了?说不定这次也能找到办法。对了,李雪师姐说,她今天炼了‘蕴气丹’,能帮你凝聚灵气,让剑气更凝实,待会儿就送来。”
林尘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蕴气丹只能辅助凝聚灵气,无法解决根本问题——他的问题出在“以心控剑”上。《清风剑法》进阶篇里明确写着,剑法小成的关键不是灵气浓度,而是“心神与剑气合一”,可他这些天总被内门选拔的压力干扰,心神无法完全专注,导致剑气始终无法稳定。
“小友……别急躁……”脑海里突然传来墨老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的指引,“你太执着于‘伤人’,反而忘了剑法的本质……《清风剑法》,以‘清’为基,以‘风’为势,清者,心无杂念;风者,顺势而为……你试着放下‘必须突破’的执念,像感受灵泉灵气那样,感受剑气的流动……”
墨老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了陷入急躁的林尘。他想起之前在山洞疗伤时,正是放下了急于恢复的执念,才借助灵泉和尘缘佩的力量快速突破;想起道心考验时,也是梳理了执念,才化解了心魔。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握紧铁剑,闭上眼睛,不再盯着青石靶,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剑尖的灵气上。
胸口的尘缘佩微微发烫,一缕淡金色的鸿蒙气悄然渗出,顺着经脉涌向剑尖。这股气不同于他自身的灵气,温和却极具韧性,像一根无形的线,将分散的灵气串联起来。林尘顺着鸿蒙气的引导,让灵气在剑尖缓缓流转,不再刻意逼迫剑气离体,而是感受它的重量、它的方向,像感受风中的灵草,顺势而为。
“嗡——”
不知过了多久,剑尖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林尘睁开眼,只见淡金色的灵气在剑尖凝聚成一寸长的剑形,不再是之前的散碎灵光,而是像实体化的小剑,泛着温润的光泽。他试着轻轻挥剑,剑形灵气随着手臂的动作,朝着三丈外的青石靶飞去——
“嗤!”
剑气精准地击中靶心,淡红色的纹路瞬间被击穿,在靶上留下一个深半寸的小孔。青石靶微微震动,周围的晨雾被剑气带动,形成一圈细小的气浪。
“成了!”林尘的眼睛瞬间亮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再次挥剑,这次更加专注,剑尖的剑气凝聚得更快、更凝实,甚至能根据他的意念调整方向,连续击中靶心的同一个位置,将小孔扩大到一寸深。
“林尘兄弟,你成功了!”赵虎兴奋地大喊,提着重斧就冲了过来,“快再试试,能不能击穿更硬的东西!”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丈高的黑铁石——那是外门弟子用来测试力量的,硬度是青石靶的三倍,之前只有引气十层后期的弟子才能用全力劈开。
林尘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气和鸿蒙气再次汇聚到剑尖。这次凝聚的剑气长达三寸,淡金色的剑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他瞄准黑铁石的侧面,猛地挥剑——
“铛!”
剑气击中黑铁石,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黑铁石上没有出现裂缝,却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剑痕,深约半寸,比赵虎用重斧劈砍的痕迹还要深。
“我的天!这剑气也太厉害了!”赵虎瞪大了眼睛,伸手摸了摸黑铁石上的剑痕,“比我用全力劈的还深,要是打在妖兽身上,肯定能重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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