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田埂的稻花香,悄悄漫进庭院。
娜娜指尖在吉他弦上轻轻一勾,活泼的旋律瞬间跳了出来——不是《月半小夜曲》的缱绻,是带着泥土气的轻快,像雨滴落在稻田里,溅起细碎的欢腾。
她按弦的指尖带着薄茧,是常年练琴的痕迹,却在触碰到蜜蜜送的这把木吉他时,动作软了几分,连嘴角都漾着浅笑。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甄浪开口时,声音里没了唱《月半小夜曲》的低磁,多了份明朗,像星光落进水里,漾着温柔的晃。
他没再架小提琴,而是单手插在裤袋里,跟着吉他节奏轻轻点头,偶尔抬眼看向娜娜,两人的目光在星光下撞个正着,又都笑着移开——娜娜的吉他声悄悄快了半拍,甄浪立刻跟上,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唱到“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时,娜娜也跟着合声。
她的声音清软,像裹着阳光,和甄浪的声线叠在一起,竟比录音棚里的版本更动人。
甄浪索性走到她身边,两人并肩对着庭院里的人,他偶尔伸手,跟着旋律轻拍吉他箱,发出“咚咚”的轻响,像在给这首歌加了层心跳的节拍。
“随着稻香
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
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
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乡间的歌谣 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 回到最初的美好”
庭院里的氛围早没了听小提琴时的安静。
胖哥第一个跟着拍手,手里的空茶杯都跟着晃,茶渍沾了指尖也不管;
柱子哥拉着自家媳妇,脚在地上轻轻打拍子,嘴里还跟着哼“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
李爷爷坐在石凳上,浑浊的眼睛亮了,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敲着节奏——
这歌里的稻田、城堡、萤火虫,都是他一辈子没离开过的云溪村日常,唱到心里去了。
小丫头早把怀里的狗东西放在地上,拽着小胖和小花的手,蹦蹦跳跳地跟着唱。她记不全歌词,就跟着哼调子,小辫子甩得像两面小旗子,跑着跑着还差点撞到桌腿,被甄浪伸手扶了一把。
“爸爸,这首歌好好听!”她仰着小脸喊,声音混在歌声里,软乎乎的。
连之前忙着收拾碗筷的村民,都停下了手,围在旁边听。
直播间的弹幕早刷成了花海,比庭院里的星光还热闹:
“救命!这合唱也太甜了吧!浪哥看娜娜的眼神,我能循环十遍!”
“《稻香》和云溪村也太配了吧!有稻田有星光,还有一群淳朴的人,这才是这首歌该有的现场啊!”
“谁懂啊!娜娜合声的时候,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清软又温柔,和浪哥的声音绝配!”
“胖哥拍手的样子像极了我爸听老歌的模样!还有李爷爷的眼神,这才是音乐最动人的地方——唱到人心坎里!”
“之前猜他们有故事,现在更信了!连呼吸都同步的默契,不是老搭档根本做不到!”
“小丫头蹦跳的样子也太可爱了!跟着哼调子的小奶音,比歌还甜!”
唱到最后一句“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时,甄浪故意放慢了语速,娜娜的吉他声也轻轻收住,只剩两人的声线慢慢飘在晚风里。
话音落时,庭院里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比之前更响的掌声,连狗东西都跟着“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
“再来一首!”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立刻有人跟着应和。
甄浪笑着摆手,刚要说话,小丫头就拽着他的衣角:“爸爸,再唱一遍《稻香》!我这次要记住歌词!”
娜娜也跟着笑,指尖又勾了下吉他弦,轻快的旋律再次响起。
星光落在两人并肩的身影上,落在村民们笑着的脸上,落在小丫头蹦跳的辫梢上——这一晚的云溪村,没有豪华舞台,没有炫目的灯光,却凭着一把吉他、一段歌声、满院的稻花香,把“最初的美好”,唱得比任何时候都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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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山的深夜裹着剧组的余温,颖宝住的酒店房间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落在摊开的剧本上,却没怎么动过。
她盘腿坐在床上,平板架在膝盖上,屏幕里正播着云溪村的热闹——
小丫头拽着小胖往房车跑,甄浪在旁边笑着护着,庭院里的流水席还剩最后几桌,村民们的谈笑声顺着扬声器飘出来,软乎乎的,像裹了层稻花香。
颖宝的嘴角不自觉弯着,指尖轻轻划过大屏幕里小丫头蹦跳的身影。
刚看到小岳岳被娜娜“监管”着吃玉米,她还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都透着温柔,心里才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可笑着笑着,她的手突然顿住,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回执单——
下午刚到宁台城,她就绕路去了亲子鉴定中心,把自己和小丫头的样本递了进去,工作人员说结果要等三天,可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她心里就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焦躁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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