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早高峰刚漫过街头，车流在柏油路上织成密网，晨光被高楼切割成碎片，落在一辆贴满深色遮光膜的保姆车上。
诗诗和吖吖戴着鸭舌帽、架着黑框眼镜，帽檐压得极低，连口罩都选了最不起眼的灰色，刚从鉴定中心出来时，指尖还攥着报告袋，泛着点凉汗。
“先上车再说。”诗诗拉着吖吖的手腕，脚步飞快地钻进保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才松了口气——
车里开着微凉的冷气，却压不住两人心头的燥热。报告袋被放在膝头，薄薄的纸张，此刻却重得像块石头。
“要不……吖吖，你先看你的报告？”诗诗的声音有点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报告袋的封边，“我……我有点不敢看。”
“别啊，”吖吖立刻摆手，眼神躲闪着，“还是先看你的吧！你平时比我稳，看完了能帮我分析分析。”
“那……那就一起看！”诗诗深吸一口气，抓起自己的报告袋，又把吖吖的推到她面前，“闭着眼睛翻到最后一页，看结论就行，前面那些专业术语咱也看不懂。”
吖吖点点头，两人同时闭上眼睛，指尖颤抖着拆开报告袋，抽出里面的纸张。“翻到最后了吗？”诗诗的声音带着点颤，“我数三二一，咱们一起睁眼？”
“一、二、三！”
两人同时睁开眼，目光直直扎向报告末尾的“鉴定结论”栏——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最醒目的一行黑体字像惊雷般砸进眼里：“支持样本A个体与样本B个体符合亲生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保姆车里只剩下空调的轻响。
诗诗先反应过来，声音发懵：“这……这啥意思？样本A不是我吗？样本B是觅儿啊！我和她是亲生关系？那你刚才看的……你也是这个结果？”
“我……”吖吖的手指死死攥着报告，指节都泛白了，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我也是！一模一样的结论！这不可能！肯定是搞错了！这家鉴定中心也太糊弄人了，连结果都能乱出！我们找他们去！”
她说着就要推车门，却被诗诗一把拉住。
“别冲动！”诗诗的声音比刚才冷静些，却也带着焦虑，“这是魔都最权威的司法鉴定中心，不会随便出错的。而且我们是公众人物，真闹起来，记者闻着味儿就来了，到时候怎么解释？说我们俩都跟一个四岁孩子有亲生关系？这更离谱！”
吖吖的动作顿住，靠在椅背上，眼神茫然：“可……可孩子同时是我们俩亲生的，这怎么可能？咱俩什么时候一起怀过孩子啊？连恋爱都没谈明白，哪来的孩子？”
“本来这事儿就够不可思议了。”诗诗揉了揉眉心，想起在蘑菇屋初见觅儿的场景——
那双和自己几乎一样的眉间痣和天鹅颈，笑起来和吖吖如出一辙的小梨涡，“我们当初决定做鉴定就够荒唐了，觅儿本来就古怪，怎么会跟我们这么多人长得像？现在又出了这结果……”
“那这报告怎么办？”吖吖捏着报告的手松了些，语气里满是无措，“总不能一直藏着吧？”
“我们之前跟菲菲、唐唐、颖宝约定好的，结果出来要对五个人公开。”诗诗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声音沉了些，“菲菲和唐唐不是回帝都了吗？他们也去做了鉴定，等他们的结果出来再说——说不定……说不定只是我们俩的出了问题，他们的是正常的呢？”
......
保姆车刚驶离帝都司法鉴定中心的大门，轮胎碾过清晨的柏油路面，带着点轻微的颠簸。菲菲把刚签完字的文件塞进包里，指尖还沾着点油墨的淡香，唐唐则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为了赶在上班高峰前送样本，两人一大早没来得及吃早餐，此刻只剩些疲惫。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叮咚”响了，屏幕亮起的瞬间，备注为“蘑菇屋妈妈团”的群聊图标跳了出来。
“谁这么早发消息？”
唐唐随手摸过手机，解锁屏幕的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可当她点开群里那两张图片时，瞳孔猛地一缩，手指瞬间僵在屏幕上——
图片里是两份摊开的亲子鉴定报告，末尾的“鉴定结论”栏里，“支持样本A与样本B符合亲生关系”的黑体字格外刺眼，像惊雷似的砸进眼里。
菲菲的反应比她快不了多少，刚点开图片，指尖就泛起凉意，手机差点从手里滑出去。
她反复放大图片，盯着报告上的司法鉴定公章看了又看，确认不是P图的痕迹，喉咙里才挤出一句不敢置信的话：“这……这怎么可能？”
消息刚发出去，唐唐的消息也跟着刷屏：“你们P图了吧？！这也太离谱了！报告上的公章怎么弄的？”
群里瞬间炸开，颖宝的消息紧跟着跳出来，带着点急慌慌的语气：“你们不会是故意逗我们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觅儿怎么可能同时是诗诗和吖吖的亲生女儿？”
诗诗的回复带着点恍惚的疲惫：“我们也希望是假的，现在还在保姆车里没缓过来，报告是魔都最权威的鉴定中心出的，公章和流程都没问题，我们俩刚才差点冲进去找他们对质，又怕闹大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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