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或者说秦烈的办公室,同样是由洞穴改造,但比苏瑾的“房间”宽敞许多。墙壁上挂着大幅的、手工绘制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标记标注着区域、资源点和危险地带。一张厚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一台军用无线电和几个对讲机充电座。整个房间简洁、冷硬,充满了实用主义风格,一如它的主人。
秦烈正站在地图前,背对着门口,似乎在研究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苏瑾和她手中的木棍上。
“坐。” 他指了指桌前的椅子。
雷旭将苏瑾送到门口,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苏瑾拄着棍子,慢慢走到椅子前坐下,将受伤的左腿小心地伸直一些,以缓解不适。她没有先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秦烈,等待他表明意图。
秦烈走到桌后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这是一个略带压迫感的谈判姿态。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寒暄:
“苏瑾,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 他刻意强调了这四个字,眼神锐利,但合作需要基础。我需要知道,我的合作伙伴,究竟能提供什么,除了……那个尚未证实的‘特殊运输能力’。”
苏瑾迎着他的目光,心中早有准备。她知道,空口白牙的“合作”是无法长久的,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筹码。
“秦首领想要什么?” 她反问道,将问题抛了回去,“食物?药品?武器?还是……信息?”
秦烈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所有。但在那之前,我更想知道,你所谓的‘信息’,究竟有多少价值。” 他身体靠回椅背,眼神深邃,“比如,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军火库的精确位置和密码?比如,你似乎对某些地方、某些事件,有着超乎常人的‘预感’。”
他果然怀疑了!苏瑾心脏微微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她不能暴露重生的秘密,那太惊世骇俗,也太过危险。但可以用其他方式包装。
“每个人都有信息渠道。” 苏瑾缓缓说道,“末世前,我从事的行业比较特殊,接触过一些灰色地带的人和事,也通过某些渠道,了解到一些像鑫隆物流老板那样的人的‘秘密储备’。至于密码,运气成分居多,但也离不开之前的信息积累。”
这个解释半真半假,勉强能说得通。她观察着秦烈的表情,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显然并未完全采信。
“那么,‘预感’呢?” 秦烈追问,“在地铁站,你选择的逃生路线,并非盲目。你似乎知道哪里相对安全,哪里可能有危险。”
“那是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以及对建筑结构的了解,不是预感。” 苏瑾镇定地反驳,“如果秦首领认为这只是女人的直觉,那我也无话可说。”
秦烈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换了个话题:“好,就算如此。那么,展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关于我们基地目前面临的困境,你有什么‘信息’或者‘建议’?”
他这是在考她,也是在逼她亮出底牌。
苏瑾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不能一味防守,必须主动出击,展现出不可替代性。她目光扫过墙上的地图,脑海中前世关于这片区域的记忆碎片飞速组合。
“基地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可持续性,对吧?” 苏瑾开口,语气变得沉稳而自信,“虽然易守难攻,但地处偏僻,周边可利用资源有限。食物主要依靠储存和偶尔的搜寻,来源不稳定。燃油、药品、弹药,都是消耗品,只会越来越少。”
秦烈眼神微动,示意她继续。
“你们定期外出搜索,但效率不高,风险极大。就像这次去物流园区,如果不是我……你们可能会空手而归,甚至付出伤亡代价。” 苏瑾毫不客气地点出事实。
“所以,你的高见是?” 秦烈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苏瑾抬起手指,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那是一个位于城市边缘,靠近河流的区域。“这里,‘丰禾种子公司’的仓库和实验农场。”
秦烈目光随之望去,眉头微蹙:“那里我们去过,已经被搜刮过很多次了,剩下的都是不能直接食用的种子,而且位置靠近河道,变异生物活动频繁,风险很高。”
“风险高,收益也高。” 苏瑾语气坚定,“你们只看到了不能吃的种子,却没看到未来的希望。那些种子,尤其是他们重点研究的抗逆性强的杂交粮种和速生蔬菜种子,才是无价之宝!”
她顿了顿,看着秦烈逐渐变得认真的眼神,继续抛出让步:“我知道一条相对安全的小路,可以避开河道主干道的危险区域。而且,我知道他们有一个地下恒温备份库,位置极其隐蔽,里面保存着最精华的母种和科研资料!这些东西,比十箱罐头都重要!”
这是她前世末世一年多后才知道的消息,那时那个备份库已经被另一个大势力发现并占据,成为了他们崛起的关键资本之一。现在,这个信息就是她最重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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