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急忙上前，取出一枚丹药塞进李曳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温热的药力流入经脉。李曳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能发出声音：“如烟……我……”
“别说话。”柳如烟的眼泪掉了下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李曳艰难地转过头，看向洞口。
月光下，仙子冷月的身影清晰可见。她的白衣在夜风中微微飘动，气质出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李曳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认出了这个人。
在前世的记忆中，仙子冷月是仙道盟的执法使者之一，以铁面无私着称。她曾亲手斩杀过数十名“邪道修士”，在正道中威望极高。
“李曳。”仙子冷月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你既已苏醒，便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双修修炼方式，从何而来？是否知晓此乃邪道？”
李曳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柳如烟和商女连忙扶住他，让他靠在石壁上。李曳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魔气侵入经脉的感觉如针刺般难受。但他强忍着疼痛，直视仙子冷月。
“冷月仙子。”李曳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我的双修方式，是机缘所得。它救了我的命，也让我有了修炼的可能。我不认为这是邪道。”
“机缘？”仙子冷月冷笑，“什么样的机缘，会赐予你这种损人利己的邪法？”
“它没有损人利己。”李曳一字一句道，“我与如烟双修，是两情相悦，是互相扶持。她为我付出精血，我亦会用一生守护她。这难道不是正道？”
仙子冷月沉默。
她的目光在李曳和柳如烟之间游移。她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深厚的情感——那不是虚假的表演，而是真正的生死相依。但她的信念不会因此动摇。
“情感是真，但方法为邪。”仙子冷月道，“你可知道，双修之法若控制不当，会损伤双方根基？尤其是柳姑娘，她为你付出精血，本源已损。此等行径，与魔道采补之术有何区别？”
李曳握紧拳头。
他能感觉到柳如烟的手在颤抖——她在害怕，害怕仙道盟会强行带走他，害怕他们会被迫分离。李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冷月仙子。”李曳道，“我承认，双修之法有风险。但世间修炼，哪一条路没有风险？剑修可能走火入魔，丹修可能炸炉身亡，符修可能反噬自身。难道因为有风险，就要否定整条道路？”
仙子冷月皱眉。
李曳继续道：“我的双修系统，并非采补之术。它需要双方真心相待，情感共鸣，才能发挥作用。若有一方心存恶意，系统便会反噬。这样的修炼方式，难道不比那些为了提升修为不择手段的‘正道’更符合天道？”
山洞内一片寂静。
只有丹炉中火焰跳跃的“噼啪”声，还有远处山林的风声。仙子冷月身后的四名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剑痴突然开口：“冷月仙子，李曳所言不无道理。老夫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太多表面正道、内心邪恶之辈。李曳虽然修炼方式特殊，但他心性纯良，重情重义。这样的人，不该被轻易定为邪道。”
丹师也道：“老夫可以作证，李曳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根基并未完全损毁。只要找到合适的药材，仍有恢复的可能。他的修炼方式，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符箓师点头：“仙道盟以维护天道为己任，但天道并非一成不变。若一味墨守成规，反而可能违背天道的真意。”
仙子冷月看着众人。
她的眼神复杂——有疑惑，有动摇，但更多的是坚定。作为仙道盟的执法使者，她的信念早已根深蒂固。天道有序，不容违背。这是她一生的信条。
“你们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仙子冷月缓缓道，“李曳的双修方式，打破了修炼的常规。此等变数，会扰乱天道秩序。仙道盟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继续成长。”
她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白色的令牌。
令牌上刻着“仙道”二字，散发着柔和却威严的光芒。这是仙道盟的执法令，见令如见盟主。
“李曳，我给你两个选择。”仙子冷月的声音冰冷，“第一，放弃双修之法，随我回仙道盟接受净化。我们会帮你重塑根基，以正道之法重新修炼。第二，若你执意不肯，仙道盟将视你为邪道，今日便在此清除。”
柳如烟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紧紧抓住李曳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商女也紧张地握住了腰间的短剑。剑痴的长剑微微抬起，剑气在剑尖凝聚。
小狐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符箓师按住。
李曳看着仙子冷月手中的令牌。
他能感觉到令牌中蕴含的强大力量——那是仙道盟的权威，是正道的意志。如果拒绝，他将面临整个仙道盟的追杀。但如果接受，他将失去双修系统，失去变强的唯一希望。
更重要的是，他会失去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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