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染坊的染料若沾染阴邪之气,或祖传染谱被恶意破坏,会滋生染煞。染煞以染料为媒,能附着在布匹上缠绕人畜,还会污染染缸,断了染艺传承。
乌镇蓝韵染坊他有印象,是清代嘉庆年间传下来的老染坊,以蓝染工艺闻名,去年李默之还去拍过纪录片。
“苏小姐,别慌!我们马上过去,你先让师傅们别碰染缸和染布,离染坊远一点!”陈拙挂了电话,抓起背包就往楼下跑,青铜咒符、镇魂匕、太爷爷的官窑残片早已备好。
他还特意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樟木箱,里面放着一块靛蓝色的老布——是奶奶年轻时在蓝韵染坊做学徒时染的,布角绣着“苏”字,当年奶奶就是跟着苏晓棠的太奶奶学的染艺。
“又要去忙?”李秀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蒸好的青团,“把这个带上,路上垫肚子。这布是你奶奶的念想,带着它,说不定能帮上晓棠家。”她又递来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一小罐“草木灰”,“这是你奶奶当年染布用的‘起染灰’,沾过百年染艺的阳气,能压邪祟。”
陈拙接过布包,草木灰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胸口的青铜咒符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这份跨越两代人的染坊情。“妈,我接三叔他们一起去,您在家等消息。”
“等等!”李秀兰追出门,把一把油纸伞塞给他,“江南的雨黏人,别淋着。要是染坊需要帮忙,记得给妈打电话,我还能帮着理理染布。”
陈拙点点头,撑着油纸伞冲进雨里。半小时后,他在古董店门口接到三叔,老人正拿着一块蓝染残片研究:“这就是蓝韵染坊的‘云纹染’,用的是乌镇特有的‘蓝草’,现在会这手艺的没几个人了。染煞最忌阴雨天,咱们得快点,不然染缸里的染料全得废。”
老河早已在路口等着,背包鼓得像个小山,里面除了艾草、糯米、鞭炮,还多了几瓶肥皂水:“我问过老染匠,说染料怕碱,肥皂水能中和煞气,万一染煞缠人,咱就泼它!”
李默之和阿木随后赶到,李默之的平板电脑里存满了蓝染资料:“蓝韵染坊的祖传染谱藏在染坊的‘染神龛’下,染谱在,染艺在,染谱丢了,染坊就完了。染煞十有八九是冲着染谱来的!”阿木背上的苗刀沾着雨珠,腰间还别着苗寨的“蓝靛膏”:“苗寨也有染布手艺,这膏能护布不沾邪祟,正好给苏小姐用。”
五人挤在三叔的面包车里,朝着乌镇驶去。车窗外的雨丝斜斜地飘,路边的油菜花田被雨打湿,黄得发亮;河面上的乌篷船披着蓑衣,摇橹声“咿呀”地融进雨里,像在唱一首慢调子的江南曲。
“我小时候跟着奶奶来过蓝韵染坊,”陈拙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那时候苏奶奶还在,教我扎染小方巾,布泡在染缸里,捞出来就是天蓝色,像把乌镇的天空染在了布上。”
“可惜现在的年轻人不爱学这个,”三叔叹了口气,“老手艺断代,比文物被毁还可惜,文物能修复,手艺断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老河拍了拍陈拙的肩膀:“所以咱们得保住染坊,让苏小姐把手艺传下去!以后我杂货店里就卖蓝韵染坊的布,让更多人知道这好东西!”
车子驶进乌镇西栅,雨渐渐小了。蓝韵染坊在河边,木质的门楣上挂着“蓝韵”两个黑字木匾,染坊外的竹竿上挂着不少蓝染布,本该是清亮的靛蓝色,此刻却泛着一层灰黑色,有的布上还缠着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爬满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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