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心里一咯噔,没敢再往下问。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发动机的“突突”声,还有窗外风吹过田野的“呼呼”声,听得人心里发毛。他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可那橘红色落在荒凉的田野上,却没半点暖意,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面包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停在了一片荒坡前。陈拙推开车门跳下去,脚刚落地就差点崴了——地上全是碎石子,还有半人高的野草,风一吹,野草“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里面藏着。
“这就是黑风口荒坡?”陈拙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更慌了。荒坡上连条正经的路都没有,远处隐约能看到几块塌了的石碑,上面爬满了青苔,根本看不清刻的是什么。
老河也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洛阳铲,掂量了一下:“就是这儿。先探探土,看看墓口在哪儿。”他说着,走到荒坡中间,选了个相对平整的地方,把洛阳铲往地上一插,脚踩着铲柄往下压,动作熟练得很。
陈拙站在旁边看着,手里攥紧了胸口的青铜咒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荒坡不对劲——风里除了野草的味道,还混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像是埋在地下的东西烂了,顺着土缝飘了上来。而且他的后颈有点发紧,这是他对危险有预感时的反应,虽然很轻微,却让他浑身不自在。
“河叔,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对劲?”陈拙忍不住开口。
老河正把洛阳铲拔出来,铲头上沾着黑褐色的土,他用手指捻了点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脸色突然变了:“不对劲?何止是不对劲。”他把铲头上的土倒在地上,黑褐色的土块里,竟然掺着几根细细的毛发,看起来像是人的头发,“这土带腥气,还掺着尸毛,是养煞墓的征兆。”
“养煞墓?”陈拙没听过这个词,心里更怕了。
“就是专门养煞气的墓。”老河蹲下身,用洛阳铲的柄扒拉着地上的土,“一般的墓是藏风聚气,保墓主安宁,可养煞墓不一样,是故意把煞气聚在墓里,要么是为了镇住什么东西,要么是为了报复——谁要是闯进来,煞气就会缠上谁,不死也得扒层皮。”
陈拙的心跳瞬间加快,他想起老鬼说的“之前去的人都没回来”,原来不是假话。他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打退堂鼓:“河叔,那……那咱们还进去吗?要不……要不这活算了吧,定金我还给老鬼。”
老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现在想走?可以。但你妈那医药费,你打算去哪儿凑?”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陈拙头上。他想起母亲苍白的脸,想起透析室里机器的“嗡嗡”声,想起王护士说的“下周交不上就没法透析”,心里的退意瞬间被压了下去。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脑子清醒了些:“我不走,河叔,咱们继续找墓口。”
老河没再说什么,只是重新拿起洛阳铲,换了个地方继续探土。陈拙也没闲着,按照老河的吩咐,在荒坡上四处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痕迹——比如新翻的土,或者刻着花纹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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