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山雾未散。叶凡站在院中握紧巡防令符,掌心还残留着昨夜战斗后的灼痛感。他刚从废墟回来,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边界巡查不能停。这是叶辰交给他的职责,也是他在宗族立足的开始。
几名青年执事列队走过,看见他时脚步一顿。有人低头避开视线,有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沉默地行礼离开。可就在他们转身之后,窃窃私语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有长老说叶凡和外姓女子勾结,想夺宗主权柄。”
“难怪他能突然破阵……怕是早就串通好了。”
“一个废柴,靠自己怎么可能突破炼体八重?”
这些话没有当面说出口,却像刀子一样扎在四周。叶凡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动作。他把令符收进袖中,继续向前走去。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议论,而是有人在故意放话。
回到居所不久,倪月来了。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一枚残破的传音符。她的脸色很冷。
“你被盯上了。”她说,“不止一人收到这种符,内容都一样——说我们内外勾结,图谋不轨。”
叶凡接过符片看了一眼。上面灵力痕迹已经消散,但还能看出是昨夜子时三刻发出的。那个时间点,正是他刚觉醒《九转归元诀》的时候。
“他们抓准了时机。”叶凡把符放在桌上,“刚立功就被泼脏水,目的不是杀我,是毁我名声。”
倪月点头:“现在很多人心里已经有疑问。如果你去解释,反而显得心虚。他们就是要逼你跳出来辩解。”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舆论战。不用动手,只要让宗族内部生出裂痕,就能瓦解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
没过多久,叶辰派人来请叶凡去静室。路上无人交谈,守卫站得笔直,气氛压抑。
叶辰坐在案后,神情严肃。“我已经知道外面传的话。”他说,“这次不一样。以前是排挤你,现在是要把你从根上拔掉。”
叶凡站着没动。“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吗?”
“暂时不能动。”叶辰摇头,“没有证据。我现在出面压下去,只会让人觉得我在护短。他们会说,正因为有问题,才需要掩盖。”
叶凡明白了。对方利用的就是宗法规则。只要你没犯错,就不能强行干预言论。但他们散布谣言,也不算明面上的罪责。这就是灰色地带,专用来对付像他这样没有根基的人。
“我可以查。”叶凡说,“七日内,如果找不到源头,我自愿交回巡防令,任凭处置。”
叶辰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可以。但记住一点——别冲动。你现在每一步都被盯着,走错一次,就会全盘皆输。”
从静室出来,天色已暗。叶凡回到房间时,倪月已经在等他。她摊开一张纸,上面画了几条线,连着几个名字。
“我去了文书阁。”她说,“所有传音符都是通过同一个中转阵发送的,登记人是嫡系弟子乙。”
叶凡皱眉。“是他发的?”
“不一定。”倪月摇头,“他可能只是经手人。真正的主使者不会用自己的手发这些东西。但他既然参与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把那张纸推过去,指着其中一角。“你看这里,符纸边缘有一道极细的灵纹,属于储物戒的印记。这种戒只有嫡系核心弟子才有配发,而最近三天使用过这个编号的,只有他一个人。”
叶凡盯着那道纹路看。它很小,几乎看不见,但确实存在。这意味着,至少有一张符是从他的储物戒里拿出来的。
“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他是主谋。”他说,“也许他被人利用了,或者东西丢了。”
“没错。”倪月收起纸张,“所以我们不能直接找他对质。现在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同时让他继续动作。”
叶凡问:“怎么让他动?”
“装作不知道。”倪月说,“继续正常行事。你照常巡查,我去整理典籍。让他们以为我们没察觉,自然会放松警惕。等他们再传下一批符,我们就有可能抓到更直接的证据。”
叶凡想了想,点头。“好。我明天照常去边界,不动声色。你进文书阁查记录,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还有。”倪月从袖中取出一块微型阵符,“这是我做的监听符,贴在关键节点上,能捕捉匿名传音的波动。一旦发现异常信号,就能反向追踪。”
她把符递给他。“你带一个在身上,以防万一。”
叶凡接过,放进口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能再被动应对,必须主动设局。对方想用流言杀人,那他们就要用流言引蛇出洞。
当晚,两人分开行动。叶凡留在房中调息,运转《九转归元诀》巩固境界。每一次呼吸,体内灵力都在变得更沉实。他知道,修为才是根本。如果没有实力,再多的证据也没人听。
而倪月则换了一身普通弟子服饰,混入文书阁值夜队伍。那里存放着宗族近十年的所有公文记录,包括传音符发放台账、阵法使用日志、人员出入登记。只要耐心翻查,一定能找到更多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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