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花园”工地?孟德衡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那个地方,是本地一个不小的房地产项目,据说投资很大。
这种大项目,因果重,麻烦大,是他现在最怕沾惹的类型。
他下意识地想摆手拒绝,那漏风的嘴刚张开:“我……我不……”
“我们知道大师您规矩,只接小活儿!”为首那中年人,似乎是工地的项目经理,姓刘,急忙打断他,脸上堆着恳求的笑,“但我们这事实在是太邪门了!再不解决,工程延期,我们损失就大了!您就当行行好,帮我们看看,指点两句就行!酬劳……酬劳好说!”
说着,刘经理从腋下的皮包里直接掏出一沓红票子,看样子得有小一万,塞到了孟德衡的破碗里。
那厚实的手感,瞬间击穿了孟德衡脆弱的心理防线。
他太需要钱了,龙哥的利息像滚雪球,他不能一直靠鸡蛋和八折烟过日子。
而且,只是“看看”,“指点两句”……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吧?
他咽了口唾沫,把那句“我不行”硬生生咽了回去,含混道:“先……先嗦嗦(说),咋回事?”
刘经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叙述起来。
原来,“锦绣花园”工地最近怪事频发。
先是打地基的时候,钻头莫名其妙断了好几次,换新的也没用,总是卡在同一个深度。
然后是晚上值班的工人总说听到女人哭,还有人看到白影子飘来飘去。
最邪门的是,前几天刚浇筑好的一个承重柱,第二天早上发现里面竟然嵌进去一只死猫,混凝土还没完全凝固,那猫像是被活活按进去的,眼睛瞪得老大。
工人们人心惶惶,都说这地方以前是乱坟岗,冲撞了“东西”,现在都没人敢晚上值班了。
工程进度大受影响,甲方天天催,刘经理焦头烂额。
孟德衡听着,心里直打鼓。
这听着就不是小事啊!死猫嵌进混凝土,这得多大的怨气?他那本《混元百解煞与禳灾考》里倒是有提到类似情况,称之为“阴秽镇物”,是有人故意搞破坏,或者……真的是极凶的煞地。
他硬着头皮,跟着刘经理三人来到了工地。
工地很大,塔吊林立,但气氛确实有些压抑,工人们干活都无精打采,眼神躲闪。刘经理直接把他带到了那个出问题的承重柱前。
柱子已经被处理过,死猫取走了,但表面还能看到一点不自然的凹陷。
孟德衡装模作样地围着柱子转了两圈,又拿出他那块磨得光滑的红砖片(自制罗盘),煞有介事地比划着。
其实他啥也看不出来,只觉得这地方凉飕飕的。
“大师,您看……这到底是……”刘经理小心翼翼地问。
孟德衡脑子里飞快地回忆书里的内容。
这种情况,书上说要么找到镇物根源清除,要么以更强的“阳气”或“正气”镇压。他这点半吊子水平,清除根源是别想了,镇压……拿什么镇?他连个像样的法器都没有。
他紧张得手心冒汗,嘴巴更不利索了,下意识地想把问题归结为“地基本身有问题”,想建议他们“重点检查一下地基”。
他张了张嘴,努力想把“地基(dì jī)”两个字说清楚:“尼们……这个……地……地……鸡(jī)……”
由于“基”字发音需要舌根抵住上颚,他努力了半天,发出的音更接近“地……地……急(jí)”?或者“地……鸡?”?
刘经理和旁边两个工头屏息凝神,仔细分辨着大师的“神谕”。
“地……鸡?”一个工头小声重复。
“还是……地急?”另一个猜测。
刘经理眉头紧锁,猛地,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一把拉住孟德衡的胳膊,声音颤抖:“大师……您……您是说……‘打生桩’?”
“打生桩”?
孟德衡头皮瞬间炸了!他当然听说过这个恐怖的民间传说!古代建桥修路,遇到邪性地段,有时会用活人祭祀,将活人打入桥墩或地基,谓之“打生桩”,以其魂魄镇守工程!
他拼命想摇头否认,嘴里“唔唔唔”地想说“不是”,但因为着急,发音更加扭曲。
刘经理却把他的反应当成了默认和高深莫测!他冷汗都下来了:“难怪!难怪钻头打不下去!难怪有女人哭!大师!您真是神了!一眼就看穿了!这……这怎么办?这可是大事啊!”
孟德衡心里叫苦不迭,我他妈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就是想说地基可能没打好!他想解释,但越急越说不清。
就在这时,一个工人慌慌张张跑过来:“刘经理!不好了!三号塔吊……三号塔吊刚才自己动了一下!没人操作!”
众人脸色大变!刘经理更是面无人色,看着孟德衡,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大师!救命啊!您既然看出来了,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求您指点一条明路!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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