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干事锐利的目光在吴梦身上扫视了一圈,带着明显的审视意味。“这么年轻?靠谱吗?”她语气怀疑。
“您放心!手艺是家传的,在咱们这一片儿有点小名气,不少人都说有效。”表亲连忙保证。
李干事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面,似乎得到了某种默许,才侧身让开:“进来吧,动作轻点,蒋女士刚休息了一会儿。”
吴梦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提着箱子,迈步走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套房,外间是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和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里间的门虚掩着,透出柔和的灯光。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水味,与他平日里接触的环境截然不同。
李干事示意吴梦在客厅沙发坐下,自己则走进里间,低声禀报。吴梦趁机迅速打量了一下客厅。布置简洁,但细节处透着不凡,比如茶几上放着的进口烟灰缸,墙角摆放的盆栽也是名贵品种。
片刻之后,里间的门被完全推开。李干事率先走出来,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吴梦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正是她!
蒋倩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丝绸睡袍,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的针织开衫。她的头发松散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但那份雍容华贵的气质却丝毫未减。比起那天在车里的惊鸿一瞥,此刻在灯光下,她的面容更加清晰。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只在眼角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细纹,皮肤依旧白皙光洁。只是,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眼神也显得有些涣散和不安。
是她……真的是她!吴梦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前去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蒋倩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吴梦,和那天在车里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完全的陌生。她甚至没有在吴梦脸上多停留一秒,便转向李干事,用带着些许南方口音、略显沙哑的普通话问道:“就是这位小师傅?”
“是的,蒋女士。”李干事恭敬地回答。
蒋倩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晚上总是睡不踏实,迷迷糊糊的,老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风吹过矿井的声音……唉,可能是太累了,水土不服吧。”她说着,在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却难掩倦容。
奇怪的声音?矿井?吴梦心中一动,这听起来可不像简单的失眠。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站起身,微微躬身,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蒋女士,我先帮您看看气色,再把把脉。”
蒋倩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伸出了手腕。她的手腕纤细白皙,保养得极好。
吴梦走上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当他冰凉的手指搭上蒋倩温热的手腕时,两人都是微微一颤。吴梦是因为终于触碰到了寻找多年的母亲,而蒋倩……似乎只是不习惯陌生人的接触。
吴梦屏息凝神,一方面装模作样地感受着脉搏(他其实并不精通医理),另一方面,却暗中运转李淳风传承中的“观气术”,仔细探查蒋倩周身的气息。
这一探,让吴梦心中巨震!
蒋倩的体内,气息紊乱,尤其是心脉和头部,缠绕着一股极其隐晦、但却阴寒刺骨的……邪气!这邪气并非来自她自身,更像是被外物侵染附着!而且,这股邪气的性质,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隐隐约约,竟然与记忆中父亲死亡的那场矿难残留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更让他心惊的是,在蒋倩的眉心深处,他似乎看到了一幅极其模糊、一闪而逝的画面——黑暗的矿井深处,隐约有无数双绝望的眼睛在闪烁!
这是……被厉害的邪祟缠身?还是……中了什么邪术?
吴梦强压下心中的惊骇,收回手,面色凝重地对蒋倩和李干事说:“蒋女士,您这不是简单的失眠水土不服。您的气脉中,似乎沾染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心神不宁,易生幻听惊悸。”
李干事闻言,脸色微变。蒋倩也抬起眼,第一次正眼看向吴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干净的东西?小师傅,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干事的语气带着警告。
吴梦没有退缩,继续说道:“是不是乱说,一试便知。我这里有一些祖传的安神香粉和调理方法,或许可以暂时缓解。但要根治,恐怕需要找到根源所在。”他一边说,一边从出诊箱里取出那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淡黄色的香粉,准备点燃。
同时,他的目光看似无意地扫过整个房间,尤其是里间的方向。他的灵觉告诉他,那股邪气的源头,似乎并不在蒋倩身上,而是……隐藏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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