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让“吴大师”及其麾下“教兽”、“砖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层面”声名鹊起,奠定其非凡地位的,是接下来接连处理的几件寻常人避之不及的诡事。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城西开家庭旅馆的赵老板。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愁容满面地诉苦:他旅馆最里面那间常年阴冷的客房,近一个月来,每到子时(深夜十一点到一点),必然准时响起“嚯嚯……嚯嚯……”的磨刀声,声音阴森刺骨,住客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请了附近庙里的和尚来念经,符咒贴满了门窗,不仅没用,反而有个和尚半夜被一只从窗外飞进来的夜壶砸破了头。旅馆生意一落千丈,眼看就要关门。
吴梦听后,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他让赵老板备好香烛纸钱、一只肥嫩的烧鸡、一壶白酒、一碟花生米,当晚便带着“教兽”和“砖家”前往。子时将至,旅馆走廊阴风阵阵,那间客房果然准时传出了令人牙酸的磨刀声。“教兽”颈毛瞬间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呜咽,死死盯着房间角落。“砖家”则耸动着鼻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突然窜到那张老式木床底下,用爪子拼命刨抓地板。
吴梦点燃一张显形符,符火燃起幽绿色的光芒,缓缓照向床底。只见一只皮毛油光水滑、体型比寻常黄鼠狼大上一圈、眼睛滴溜溜乱转透着狡黠与怨气的黄仙(黄鼠狼),正像人一样盘腿坐着,抱着一把生锈的破剪刀,在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磨刀石上,有模有样地磨着,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拟人化的冷笑。
吴梦心中了然。这多半是旅馆扩建或装修时,无意中毁坏了这黄仙的洞穴或惊扰了其修行,故此生怨,前来作祟讨个说法,或者索要“供奉”。
他示意赵老板将准备好的烧鸡、白酒、花生米恭敬地摆放在房间中央,自己则上前一步,对着床底拱手道:“黄仙家在上,晚辈吴梦,路过此地,听闻仙家在此清修受扰,特备薄酒小菜,代为赔罪。此间主人已知过错,还请仙家看在晚辈面上,高抬贵手,息怒收法。他日若有所需,可至城郊XX院落,自有香火供奉,绝不食言。”
那黄仙停下磨刀的动作,歪着头,一双小眼精明地打量着吴梦,又瞥了瞥贡品,再看了看一旁龇牙低吼、煞气逼人的“教兽”和蠢蠢欲动的“砖家”,似乎权衡了一下利弊。半晌,它“吱”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再尖锐,反而带着几分满意。它丢下剪刀,轻盈地跳出来,叼起那只肥嫩的烧鸡,又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酒壶,然后化作一道淡淡的黄烟,从窗户缝隙中钻了出去,消失无踪。自此,旅馆再无异响。赵老板对吴梦感恩戴德,成了吴梦最积极的义务宣传员。
不久,一位穿着得体、气质优雅却难掩憔悴的中年女士林婉,经人介绍找到了吴梦。她家一座祖传的、带有独立院落的老宅,近半年来变得极不平静。尤其是月圆之夜,空无一人的阁楼总会传来若有若无的女子哭泣和嬉笑声,其丈夫更是变得精神恍惚,时常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口中喃喃呼唤着“莲儿”的名字,身体日渐消瘦,医院查不出任何毛病。林婉怀疑丈夫是被狐妖迷住了心窍。
月圆之夜,吴梦携“教兽”、“砖家”悄然潜入这座颇有年头的古宅。宅子很大,透着股陈腐的气息。“教兽”一进院子就显得焦躁不安,对着后院一口被封死的枯井狂吠不止。“砖家”则显得异常兴奋,耸动着鼻子,循着某种特殊的、带着淡淡脂粉香的气味,引着吴梦穿过昏暗的走廊,登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了尘封已久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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