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看着围观的百姓离去,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看着干净的街道,被修补得焕然一新的城墙,这哪是刚经历过大战的样子。
黄得功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要不是他确定半年前张献忠确实攻打过此城,他真以为他手下向他禀报的消息是假的。
这时,警惕戒备的翁之琪终于注意到不远处的少年等人,他看到少年和苏洵穿着朴素,刚开始以为他俩是普通百姓,因此,并不怎么上心。
但在他的细心观察之下,他发现很多百姓从少年两人身边经过时,都会恭敬的跟他俩打招呼,并且,他俩身后的十几个人自始至终都紧跟着他俩,寸步不离。
这十几个人中,就有好几个是官府的衙役。
于是,翁之琪便指着少年和苏洵,问道:“你俩是何人?”。
苏洵刚想上前行礼,又被少年拉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确实很不妥。
他是不能对外人行礼的,正所谓上行下效,他这样做,会让少年的努力白废,会让六安的百姓再度想起以前的陋习。
苏洵拉了拉衣服,把衣服拉平整,咳了一下,笑着对翁之琪说道:“我便是六安的代理知府苏洵,翁将军眼力过人,佩服佩服”。
翁之琪一听,勃然大怒,指着苏洵骂道:“好你个六安知府,既然早早来了,为何不来迎接侯爷?”。
“呃...”
正当苏洵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少年拍了拍他肩膀,笑着对翁之琪说道:“翁将军不要见怪,我们六安州现在与以往不同了,我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与民同乐,不讲礼节”。
黄得功仔细观察少年和苏洵一番,笑呵呵的对少年两人说道:“哈哈,既然这样,我也入乡随俗,我们军人都是粗鄙之人,对礼节也不甚讲究”。
少年马上也笑嘻嘻的对黄得功说道:“老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讲礼数了,你来六安所为何事?”。
“大胆!”
翁之琪见少年如此无礼,肺都要气炸了,黄得功说的是客气话,而少年可是真的不客气,直接唤黄得功老头。
“诶,之琪,要入乡随俗,别这么拘束”
黄得功马上制止翁之琪,笑着对少年问道:“小兄弟,贵姓?”。
少年马上没脸没皮的笑着答道:“姓王,你叫我王兄弟就行”
“大胆!侯爷可是侯爵,你竟敢与侯爷称兄道弟”
“诶,之琪,你退下”
黄得功见翁之琪又发火了,不得不让退下,才笑着对少年说道:“王兄弟,别见怪,军人都是粗人,脾气不怎么好”。
少年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我这人比较大度”。
这话又让翁之琪气得脸都红了,要不是黄得功在旁边,他分分钟钟拔刀砍了少年。
苏洵见气氛尴尬,便开口说道:“得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如先回衙门休息一番”。
黄得功摸了摸了胡子,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好”。
“得功,请”
苏洵做了个请的姿势,便迈开步伐,往衙门走去。
黄得功见此,毫不在意,跟在苏洵身后。
此时的黄得功越走越疑惑,越走越不可置信。
他就仅仅走了一炷香,看到的都是满面红光的百姓,而且,街道干干净净,整然有序,街道两旁的商贩个个笑容满面。
黄得功愣住了,这个景象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
他镇守的庐州,百姓生活潦倒,贫困不堪,个个骨瘦如柴。
一个地方富裕与否,看百姓就能得出来,很明显,六安州的百姓生活富足。
黄得功深深的看着苏洵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黄得功才转过头,问与他同行的少年:“王兄弟,今年六安州没有遭受蝗灾、旱灾吗?”。
少年笑了笑,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那张献忠来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抵抗的?”
少年一笑而过,没有回答他,而是眼睛看着前方。
黄得功疑惑的顺着少年目光看去,只见一队穿着盔甲的士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高喊着口号从街道上跑了过来,个个精神抖擞,给人一种强烈威迫感。
高得功一惊,他惊的不是士兵整齐划一的动作,惊的是他们身上的盔甲。
要知道,一套盔甲的造价不菲,他部下三万人,也就只有将领以上的人才有。
然而,这些士兵一看就是普通士兵,可想而知,六安州到底富裕成什么样。
这时,一个绣球正好飞了过来,一个士兵灵活的用头一顶,把绣球顶了回去。
绣球好巧不巧,撞在一个行人的身上,弹开了,把一个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打掉在地上。
一个士兵刚好经过,他看见了,果断收住脚,结果,一队人全撞在一起,全摔在地上,把糖葫芦压在身上。
小女孩生气了,叉着腰,指着那帮士兵气鼓鼓的说道:“让开,你们把我的糖葫芦压住了”。
那些士兵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士兵捡起那串被他们压扁的糖葫芦,笑嘻嘻的对小女孩说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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