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履祥走出六安州的下一刻,县城里的山贼动了。
几百个山贼从各街道小巷慢慢走了出来,陆陆续续聚集在知府衙门附近,逐渐把知府衙门围了起来。
衙役看到十几个山贼正大摇大摆的衙门走了过来,忙对他们大喝:“刁民快滚!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我去的”
一个山贼快步上前,一脚把一个衙役踹飞。
另一个衙役一看,赶忙抽刀,岂料,刀才抽出一半,就挨了一脚。
随后,十几个山贼一拥而上,捂着他们的嘴打了起来。
把衙役打晕后,十几个山贼冲入衙门,一阵乱砸。
这时,几十个山贼扯开嗓子,大喊起来:“不好了,知府衙役遭贼了,快来人啊”。
听到喊声的街道行人纷纷向知府衙门跑了过去,围在衙门前议论纷纷。
不一会,十几个山贼从衙门里跑了出来,每人都抱着几十两银子。
细心的行人看到这十几个山贼掉了几锭银子在衙门里,但是,他们不敢去捡。
一个山贼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跑进衙门捡起一锭银子,转身跑了出来。
然而,围在衙门前的人还是没动,只是不停的吞着口水。
不一会,又一个山贼从人群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迅速跑进衙门,捡起银子,转身跑出了衙门。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山贼跑进衙门,出来的时候都拿着一锭银子。
慢慢的,很多人开始忍不住了,慢慢的向衙门挪了一下脚步。
“这狗官不在家,这些都是我们的血汗钱,不拿白不拿”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马上就有几个山贼呼应,慢慢的向衙门走去。
此时,围在衙门前的人已经有好几百人,其中就有几十个实在忍不住了,他们咬了咬牙,心一横,也跟着那几个山贼进了衙门。
有了第一批,自然就会有第二批,很快,进衙门的人达到了百人。
“这么多银子!”
随着衙门里的声音传出,很多人想到自己的困境,都鬼使神差的跟着进了衙门。
慢慢的,同样被税收逼得喘不过气的人走进了衙门。
他们跟着人群向惊喜的声音方向一直走,穿过一条条通道,来到知府大人住的后院。
十几个山贼有意无意的把地下室的门暴露了出来,装出惊讶的样子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又惊讶的说了一声:“这狗官搜刮的民脂民膏这么多”。
话音刚落,很多人凑近地下室,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下面堆满了银两,顿时,愤怒起来。
“这狗官这些年一直向我们收税,收的税全入了他的口袋”
“我呸!我看不是朝廷要收税,是他要税”
“没错,有他在六安一日,我们活得不如一条狗”
“人家霍山县就只收一点税,这狗官除了三饷,还要收二赋五税,全肥了他自己”
“我还听说霍山县的人现在过得是富足的日子,每顿都有肉”
“谁叫人家知县爱民如子,我们六安的知府是吃我们的肉的”
“要是让霍山县知县来我们六安多好啊!”
“别想了,有这狗官在,我们永无宁日”
“这些银子我们拿一点,没问题吧?”
“你不要命了?拿了,那狗官能放过我们吗?”
......
很多人看了地下室的银两都有种想拿的冲动,但长期被郑履祥压迫,早已对他畏惧,因此,只敢看不敢拿。
这时,早就混在人群的余生走了出来,他来到地下室旁边,指着下面的银两,大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各位,这些银两就算我们拿,又能有多少?那狗官回来发现银子丢了,必定又要加大税收想办法把银两赚回来,还有可能连累县里其他人”。
所有人听了,都沉默了。
是啊,那狗官只要还在,他们即使拿了银两,还是过不上好日子,反而会连累亲朋好友。
一个人迷茫的抬起头,问余生:“这位大哥,你有什么主意?”。
余生对在场所有人抱了抱拳,说道:“在下余家村余生,我听说霍山县的知县爱民如子,如果让他来接管六安,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所有人一愣,他们刚才就听见不少人说霍山县知县的好,现在余生又说了一遍,都开始信了几分。
“余兄弟,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霍山县知县来我们六安?”
“霍山县知县好像姓苏,怎么才能让苏知县过来啊?这好像是朝廷安排的”
“朝廷不会派苏知县来六安的,我们六安可是知府管的,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
“哎!”
......
余生等他们讨论完,才缓缓开口:“乡亲们,幸福是要争取的,霍山县一个大人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命运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要把狗官赶出六安,把欺压我们的官差、军兵赶出六安,去求苏知县过来”。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人率先开口:“对,就这样办,把狗官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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