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静与忙碌中溜走,转眼到了小虾米手术前一天的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给白色的猫毛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小虾米正蹲在猫爬架顶端,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丝毫不知明天将要面对什么。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滋啦声和食物香气。
谢凛系着围裙,一手拿锅铲,一手拿着手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沈隐!”
他压低声音喊道。
“你快过来看看!”
沈隐从客厅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择好的青菜:
“怎么了?”
谢凛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一个宠物论坛的帖子,标题触目惊心:《绝育后猫咪恨我一辈子!已经三个月不理我了!》
下面跟了几百条回复,有安慰的,有分享经验的,还有更多类似的悲惨故事——
“我家猫绝育后整整一个星期不让我碰,现在虽然让碰了,但眼神明显冷淡了!”
“要我说啊,这事儿得讲究方法,不能硬来……”
谢凛看得脸都白了:
“沈隐,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他又划出另一个帖子。
“这只猫绝育后开始乱尿,专门尿主人床上!”
沈隐凑近看了看,表情依旧平静:
“这些都是个例。大多数猫绝育后并不会产生长期行为问题,相反,绝育能减少很多因激素引起的麻烦行为。”
“可是万一呢?”
谢凛放下锅铲,转身抓住沈隐的肩膀,眼神里满是老父亲般的焦虑。
“万一小虾米绝育后不理我们了怎么办?万一它抑郁了怎么办?它现在多信任我们啊,每天蹭我们腿,睡我们旁边……要是因为这事儿,它觉得我们背叛了它……”
沈隐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背:
“那你想怎么样?不做手术了?”
“做肯定得做……”
谢凛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在厨房里转了两圈。
“可是怎么把它弄去医院是个问题。明天早上,我们抱着它出门,它一开始可能还懵懵的,等到了医院门口,闻到那股消毒水味儿,看到其他猫猫狗狗……
它那么聪明,肯定能意识到不对劲。”
他停下脚步,看向沈隐: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能让它‘不知不觉’地就去医院了?”
“什么意思?”
“就是……不让它知道是我们带它去的。”
“你想啊,小虾米这么聪明,要是知道是我们‘出卖’了它,那肯定得记仇。
但如果是‘别人’强行把它掳走的,那我们就是事后去‘救’它的英雄!它只会感激我们,不会怪我们!”
沈隐沉默了两秒,缓缓道:
“你是说……演一出戏?”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谢凛猛点头。
“明天早上,我们带它下楼遛弯,咱们就假装是普通的晨间散步。
然后,在某个转角,突然冲出来一个‘歹徒’,一把抢走猫包,开车就跑!我们当然是拼命追啊,但是没追上……”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这剧本有点离谱。
沈隐倒是认真思考起来:
“需要第三个人配合。而且要快,并且小虾米没见过。医院那边也得提前打好招呼,有人会送我们的猫过去做绝育,让他们直接接手。”
“对!医院那边好说,我明天一早就给花臂大哥发消息。”
谢凛重新燃起希望。
“现在的问题是……找谁来演这个‘歹徒’?”
两人对视一眼,已然有了人选。
……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
城市刚刚苏醒,街道上车辆稀疏,晨练的老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公园里活动。
谢凛和沈隐并肩走在小区外的林荫道上。
谢凛手里拎着一个半透明的猫包,小虾米安静地趴在包里,好奇地透过透气窗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它昨晚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有点饿,但更多的是对清晨户外的好奇。
“喵?”
它轻轻叫了一声,爪子扒拉着透气窗。
“乖,小虾米,马上就回家了。”
谢凛隔着猫包摸了摸。
两人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路线,慢慢走向那个计划中的“事发地点”——
一个位于两条街交叉口的小公园入口,这里相对僻静,而且有几条岔路,便于“歹徒”逃脱。
晨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两人走到公园入口,谢凛假装蹲下身系鞋带的瞬间——
“嗖!”
一道身影从旁边的灌木丛后猛地窜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连体工装,头上戴着一个……奥特曼头套?
对,就是那种廉价的、塑料质感的儿童奥特曼头套,眼睛部位挖了两个洞。
“奥特曼”动作极快,几乎是一阵风似的掠过,在谢凛和沈隐“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猫包。
“啊!我的猫!”
谢凛“惊慌”地大喊,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沈隐也“焦急”地追了上去:
“站住!把猫还给我!”
“奥特曼”头也不回,抱着猫包冲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银色面包车。
车门早已打开,他一个箭步跳上车,“砰”地关上门。
面包车引擎轰鸣,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绝尘而去。
“小虾米——!”
谢凛“悲痛”地喊了一声,作势要追,但面包车已经拐过街角消失了。
他和沈隐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笑意。
谢凛掏出手机,手指却悄咪咪地给阿哲发了条消息:「漂亮!医院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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