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手臂正要落下。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隐从发丝中露出的那一点点白皙耳廓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点白皙像带着钩子。
鬼使神差地,他悬着的手臂改变了方向,伸出食指,极其轻柔地、带着点好奇和忐忑,碰了碰沈隐的耳垂。
好软……
还有点凉。
像果冻一样。
他屏住呼吸,指尖传来的微妙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一种混合着罪恶感和巨大满足的刺激感席卷全身。
但他也只敢碰这么一下。
他迅速缩回了手,连同整个身体都往后挪了挪,重新拉开了距离。
卧槽卧槽卧槽!
谢凛你真是个怂包!
说好的拥抱呢?!
摸个耳朵就吓回来了?!
没出息!
他已然没有勇气再试,懊恼地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沈隐其实没睡着。
她背对着谢凛,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耳垂上那转瞬即逝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窜遍全身。
他……刚才是不是摸我耳朵了?
这傻子……到底想干什么?
偷袭?不像。
恶作剧?手法也太……轻了。
难道……是情不自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隐感觉自己脸颊“轰”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连脖颈都漫上了一层薄红。
她死死闭着眼睛,强忍着想要翻身质问或者……做点什么的冲动。
不能动!
绝对不能动!
现在醒来,场面会尴尬到宇宙爆炸!
她得维持住“熟睡”的假象,看看这怂包接下来还敢干什么。
然而,身后窸窸窣窣了一阵后,就没动静了。
只有谢凛那试图压抑却依旧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彰显着他同样不平静的内心。
沈隐等了好一会儿,确认谢凛真的缩回去当鹌鹑了,心里那股隐秘的期待顿时化为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就这?
摸下耳朵就完了?
谢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她气得暗暗磨了磨后槽牙。
但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得意和甜蜜的暗流,又在心底悄悄涌动。
沈隐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精准地投在谢凛脸上。
他皱着眉,艰难地掀开眼皮,感觉脑子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昨晚……他好像……摸了沈隐的耳朵?
卧槽!
不是梦!
他真的干了!
谢凛瞬间清醒,冷汗差点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一格一格地扭动脖颈,看向旁边。
沈隐似乎还在睡,面向着他这边,呼吸均匀。
晨光中,她的睡颜安静得不像话,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柔软。
谢凛看呆了片刻,随即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她……没发现吧?
应该没有……吧?
不然按照这女人的脾气,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地板上了。
对!肯定没发现!
谢凛自我安慰着,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打算趁沈隐没醒,先去洗漱。
他刚把一只脚踩在地毯上——
“早。”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凛身体一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他转过头,对上沈隐刚刚睁开的眼睛。
那眼神……清明得一点也不像刚醒!
“早、早啊!”
谢凛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眼神飘忽,
“睡、睡得怎么样?”
沈隐坐起身,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语气平淡无波:
“还行。就是好像半夜有只蚊子,在耳边嗡嗡的。”
谢凛:“!!!”
蚊、蚊子?!
他头皮一麻,强作镇定:
“哈?冬天还有蚊子?这酒店卫生不行啊!回头得投诉!”
沈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掀开被子下床:
“动作快点,别耽误登船。”
“哦哦!马上!”
谢凛如蒙大赦,冲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门关上,沈隐嘴角弯了一下。
怂包。
……
前往港口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微妙。
谢凛因为“耳垂事件”心虚不已,全程眼神躲闪,话都少了很多。
沈隐则秉持着莉娜“以静制动”的策略,表面稳如冰山,内心却时不时回味一下昨晚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
港口,巨大的“海神号”游轮如同一座白色的海上城堡,矗立在蔚蓝海面上,气势恢宏。
登船过程很顺利,通道几乎没怎么排队。
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光洁如镜的柚木甲板,湛蓝的无边泳池,穿着白色制服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以及随处可见的、衣着光鲜的乘客。
“哇塞!这波不亏!”
谢凛瞬间把早上的尴尬抛到脑后,眼睛发亮地四处张望。
“看看这配置!哥的漫画又有新素材了!”
沈隐则更关注游轮的布局和安保措施,目光锐利地扫过各个角落,在心里快速构建着三维地图。
两人的房间在第八层,阳台海景情侣套房。
刷开房门。
房间比酒店更大更豪华自不必说。
那张大床依旧爱心形状。
沙发上放着交叠的天鹅毛巾,旁边还立着一瓶冰镇香槟。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道。
最绝的是,阳台正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视野极佳。
“啧,金钱的腐朽气息……”
谢凛嘴上批判,身体却很诚实地跑到阳台,张开双臂。
“啊!大海!你全是水!”
沈隐额角微跳。
好一个现代周树人……不对,没那么聪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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