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和杜根总统的交集是早在中美洲战争结束后的表彰仪式上,当时杜根还不是总统,汤姆也只是一个刚刚把数千名滞留抛弃的美军和前政府官员,地主,资本家的战争英雄。
汤姆对杜根总统的印象很不错,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卓越的政客。在上一条时间线中展现出的执政能力虽没说有多么卓越但至少没有大错。
作为一个领导者来说杜根是合格的,就是私德有些不检点,不过都是些可以忽略的小瑕疵。
现在杜根已经通过选举上台,汤姆的事业也在蒸蒸日上。汤姆需要一个足够坚挺的后台帮助自己免受国内政治风波的影响。而杜根总统无疑是最大最硬的后台。
哥伦比亚特区,汤姆在装饰典雅却透着无形压力的白宫会客厅里坐了将近二十分钟。柔软的地毯、厚重的窗帘以及墙上悬挂的历任总统肖像,无不散发着权力的庄重与距离感。他轻轻调整了一下领带,这种等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让他回想起以前别人在他办公室外焦灼等候的情景,如今角色互换,他更深刻地理解了“时间”在权力面前的可塑性。
终于,一位身着深色西装、步履轻盈的助理出现在门口,微微躬身:“汤姆先生,总统先生现在可以见您了。”
汤姆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跟着助理穿过走廊,走进了那间举世闻名的椭圆形办公室。
杜根总统正站在巨大的桃心木办公桌后,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玫瑰园的景色。听到动静,他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了熟稔而热情的笑容,绕过桌子迎了上来。
“汤姆!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杜根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汤姆的手,用力摇晃了两下,“中美洲那次之后,我们可是有些日子没好好聊聊了。听说你在底特律搞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的态度亲切自然,仿佛接待一位多年的老友,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却飞快地扫过汤姆,带着政治家特有的审视和计算,汤姆只感觉自身被看了个透彻,无法动弹。
“总统先生,日理万机还抽空见我,非常感谢。”汤姆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顺着杜根的指引在沙发上坐下。“底特律那边只是小打小闹,盘下个旧厂区,尝试恢复一些基础生产,解决点就业问题,跟您治理国家的大业没法比。”
“哎,话不能这么说。”杜根摆摆手,在汤姆对面的沙发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显得专注而诚恳,“实业救国啊,汤姆!底特律的情况我清楚,衰败得让人心痛。你能在那里投资,重启工厂,这就是信心,就是希望!我代表政府,得感谢你这样的企业家。”
寒暄几句后,杜根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这次来华盛顿,不只是为了看看我这个老朋友吧?有什么需要我或者政府帮忙的?尽管开口,对于像你这样有担当的实业家,我们一定尽力提供便利。”
汤姆知道戏肉来了。他斟酌着词句,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先抛出了自己的“诚意”:“总统先生,您知道,我的‘曙光军工’刚刚起步,技术底子薄,主要精力都放在恢复生产和基础研发上。我这个人,向来认为商业应该专注于市场和产品,政治……太复杂了,我恐怕玩不转,也无意涉足过深。”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杜根的反应。杜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神却深邃了几分,示意他继续。
“但是,”汤姆语气加重,“我深知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对企业发展的重要性。总统先生您领导的政府,目前看来是维持稳定和推动经济发展的最有力保障。所以,我个人,以及我的企业,对于支持能够维护稳定、促进工商业发展的政策是坚定不移的。”
他没有明确说支持杜根个人或他的党派,而是将支持框定在“政策”和“稳定”上。这是一种谨慎的站队。
杜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立刻听出了汤姆的弦外之音,试图寻求庇护,但不愿彻底绑上战车。他呵呵一笑,身体向后靠进沙发里,拿起桌上的雪茄盒向汤姆示意了一下,见汤姆摆手拒绝,便自己熟练地剪开一支。
“我理解,汤姆,完全理解。”杜根点燃雪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企业家嘛,首要任务是搞好经营。政治上的纷纷扰扰,确实让人头疼。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汤姆,“树大招风啊。你的企业虽然在草创阶段,但涉及的领域敏感,潜力巨大。难免会有人把目光投向你,想拉你下水,或者……把你当成靶子。”
汤姆心中一动,知道杜根这是在点明他目前的处境,同时也暗示了价值。
“所以,”杜根继续道,“有时候,一个明确的态度,反而能省去很多麻烦。模糊不清的立场,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对你产生疑虑。”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一些,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语调,“汤姆,我们是老朋友了。于公,我希望看到你的企业成功,这能带动就业,提振经济,也是我的政绩。于私,我很欣赏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嗯,在一些适当的场合,表达对政府当前经济政策和维稳方针的认可,那么,像什么不必要的税务稽查、繁琐的行业审批、甚至某些工会的‘特别关照’……这些烦恼,我想我还是有能力帮你挡一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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