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清晨的闹剧,最终以沈建国和张彩霞在邻居们的指责声中,灰头土脸地把沈清“请”回了她原来住的那间狭窄、潮湿的小偏房告终。
虽然依旧破败,但至少比柴房好了太多,有了张硬板床和薄被子。
沈清的目的初步达到。她获得了相对好一点的养伤环境,更重要的是,她在邻里间埋下了对沈建国夫妇不利的种子,并且成功营造了一个被逼到绝境、性格大变(合情合理)的形象。
回到房间,张彩霞还想摆谱说几句,被沈清一个平静无波的眼神扫过去,想起那个“蓝皮本子”和早上的“寻死”,顿时把话咽了回去,悻悻地放下了一碗比昨天稠一点的粥和一个窝窝头,匆匆离开。
沈清反手插上门闩,虽然简陋,但总算有了一丝私密空间。
她快速而安静地吃完了食物,补充体力。然后,她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原主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个破旧的木箱子,几乎没有别的家具。墙上糊着发黄的报纸,角落结着蛛网,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
根据记忆,原主有个习惯,会把重要的、或者受了委屈无处诉说时写下的东西,藏起来。
沈清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木箱子上。箱子没上锁,里面只有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
她伸手进去,仔细摸索。在箱底内侧,有一块木板似乎有些松动。她指尖用力,小心地将那块薄薄的木板撬开了一丝缝隙。
里面,果然有东西。
是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着的小本子,以及一个更小的、用红绳系着的蓝皮笔记本——正是张彩霞他们视若性命的“账本”!
沈清的心跳略微加速。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关键证据。看来原主在极度恐惧和愤怒下,也曾动过反抗的念头,甚至成功偷出了账本,只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香消玉殒。
她先拿起了那个牛皮纸包着的小本子。打开,里面是原主清秀却带着稚气的字迹。
这是一本日记。
【X月X日,晴。今天洗了好多衣服,手都搓破了。娘说女孩子要多干活……可是哥哥为什么不用干?】
【X月X日,雨。爹又喝酒了,打了我,因为我把饭烧糊了。好疼……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X月X日,阴。听到爹和娘悄悄说话,说我是捡来的……原来是真的。怪不得……心里好难受。】
【X月X日,晴。王屠户今天来家里了,看我的眼神好可怕。爹娘对他很客气,还收了礼。我不想嫁给他……】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着原主在这个家遭受的委屈、孤独、以及对身世的迷茫和恐惧。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绝望,让即使是心硬如铁的沈清,也微微动容。
最后一页,是昨天的日期,字迹因为仓促和虚弱而显得歪歪扭扭:
【他们逼我……要我嫁……我不肯……爹推我……头好痛……好黑……谁来……救救我……】
看到这里,沈清合上了日记,轻轻吐出一口气。
“安心去吧。”她低声自语,“你的仇,我记下了。”
放下日记,她拿起了那个蓝皮小账本。
翻开,里面的内容让她眼神微凝。
这不仅仅是记录倒卖鸡蛋山货的普通账本。前面几页确实是些小打小闹的记录,但越往后,涉及的东西越敏感。
【XX日,收李会计工业券五张,付现八元。】
【XX日,出手粮票三十斤,得款十五元。】
【XX日,与县黑市老赵交易,出手布票十尺,得款十二元。另,帮其转手一批“紧俏货”(收音机零件?),抽水五元。】
【XX日,沈大宝工作事,托王干事打听,送“前门”烟两条,罐头四个。】
里面清晰地记录了沈建国夫妇投机倒把的时间、地点、交易对象、物品和金额。甚至还包括了他们为了儿子工作走关系送礼的记录。虽然金额不算特别巨大,但在七十年代这个敏感时期,任何一条坐实了,都足够他们喝一壶的,尤其是涉及“黑市”和“紧俏货”。
这不仅仅是把柄,这是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炸弹!
沈清仔细地将账本和日记本重新包好,藏回原处,并且做了更隐蔽的伪装。
有了这两样东西,她就有了绝对的主动权。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脱离这个家庭是必然的,但不能就这么简单地一走了之。她要堂堂正正地离开,还要让这对极品养父母付出代价,并且,最好能借此机会,为自己争取到最初的立足资本。
下一步,就是找个合适的时机,抛出诱饵,让他们自己跳进坑里。
窗外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纸照进来,在沈清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成竹在胸的冷冽微笑。
猎杀时刻,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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