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极神殿的内部,比外界看起来更加深邃。
光与影在这里泾渭分明,左侧殿堂沐浴在柔和的白光中,地面镶嵌着会呼吸的光之晶石;右侧则被温润的暗影笼罩,墙壁上流转着如同星河般的暗纹。而在殿堂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石秤,秤杆由半光半影的晶石雕琢而成,两端的秤盘却空空如也,只在秤杆中点刻着一个模糊的混沌符文。
“这是……混沌之秤?”苏玄望着石秤,眼中闪过讶异,“古籍中记载,混沌初开时,曾有一件神器用来衡量生灭平衡,难道就是它?”
云凡走上前,青筠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剑柄处新凝结的光暗剑铭与石秤产生共鸣。石秤微微晃动,秤杆中点的混沌符文亮起,投射出一道影像——新域的先民们围着石秤祈祷,将光明与暗影的本源之力分别注入两个秤盘,石秤平衡时,天地风调雨顺;一旦失衡,便会引发光暗风暴。
“原来如此。”云凡恍然,“这座石秤是新域的平衡核心,两极神殿就是为了守护它而建。”
他注意到,左侧的光之秤盘边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右侧的暗影秤盘则光泽黯淡,显然是之前的光暗风暴所致。而秤杆中点的混沌符文,光芒也比影像中微弱了许多。
“是寂的余波影响了这里。”苏玄轻抚石秤,指尖传来微弱的震颤,“虽然寂已被消灭,但它的死寂之力仍在混沌中残留,像一颗毒瘤,侵蚀着各个世界的平衡核心。”
云凡握住青筠剑,剑身上的四色光芒与光暗剑铭同时亮起:“或许,我们能修复它。”
他尝试着将一丝混沌之力注入石秤,混沌符文的光芒果然明亮了几分,但光之秤盘的裂痕与暗影秤盘的黯淡却毫无变化。
“不行。”苏玄摇头,“它需要的是光与影的本源之力,混沌之力只能暂时维持,无法根治。”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新域的生灵们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位生着半白半黑羽翼的老者,他手中捧着两盏水晶灯,一盏散发着纯粹的白光,一盏流淌着柔和的暗影。
“外来的平衡使者。”老者对着云凡躬身行礼,声音如同光与影的交织,“这是我们新域最后的光与影本源,或许能帮到你们。”
云凡接过水晶灯,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精纯力量,比他在外界感受到的光暗之力浓郁百倍。他看向老者:“这是你们守护的根基,交给我们,不怕新域失去平衡吗?”
老者笑了,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平衡不是固守,是流动。石秤若坏,再多本源也护不住新域。况且……”他看向青筠剑,“你的剑已承载了我们的平衡法则,就算本源耗尽,新域也能在新的平衡中重生。”
云凡不再犹豫,将光之水晶灯中的力量注入左侧秤盘,暗影水晶灯中的力量注入右侧秤盘。
随着本源之力的涌入,光之秤盘的裂痕缓缓愈合,暗影秤盘重新焕发光泽。石秤剧烈晃动起来,秤杆两端上下起伏,仿佛在寻找新的平衡点。光与影的力量在秤杆上流淌、碰撞,发出悦耳的嗡鸣。
“还差最后一步。”苏玄沉声道,指向秤杆中点的混沌符文,“需要混沌本源来定轴,否则光与影的力量会永远处于波动中。”
云凡与苏玄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按在混沌符文上。两人的混沌之力缓缓注入,与符文产生共鸣。符文光芒大盛,散发出一股包容万物的气息,将光与影的力量牢牢锁在秤杆两端,既不让它们过度融合,也不让它们彻底隔绝。
石秤终于稳定下来,秤杆水平,光与影的力量在秤盘上静静流淌,如同呼吸般和谐。整个两极神殿都亮起柔和的光芒,殿外的新域大地上传来阵阵生机的悸动,显然平衡已被修复。
“成了!”新域的生灵们欢呼起来。
云凡收回手掌,却发现混沌符文上沾着一丝自己的混沌灵根气息。这丝气息与符文融合,竟让石秤散发出与青筠剑相似的波动。
“它认主了?”苏玄惊讶道。
老者走上前,望着石秤,眼中满是敬畏:“混沌之秤本就是无主之物,只认能真正理解平衡的人。看来,它选择了你,平衡道主。”
云凡握住青筠剑,能清晰地感觉到与石秤之间的联系,仿佛这座石秤成了自己手臂的延伸。他心念一动,石秤竟缓缓缩小,最终化作一枚半光半影的玉佩,落在他手中。
玉佩上,混沌符文与光暗纹路交织,散发出温和的平衡之力。
“有了它,你就能感知到各个世界的平衡状态。”老者道,“若有失衡之处,玉佩会发出预警。”
云凡将玉佩收起,对着老者深深一拜:“多谢信任。”
“该谢的是你。”老者回礼,“是你让我们明白,平衡之道不止一种,即使没有石秤,我们也能守住新域的光与影。”
离开两极神殿时,新域的天空已变得格外清澈。光与影如同最亲密的伙伴,在云层中追逐嬉戏,不再有丝毫冲突。弟子们正在与新域的生灵交流,学习彼此的平衡之道,笑声传遍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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