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雨,带着深秋的寒意,狠狠砸在“魅影”酒吧的落地窗上。林辰靠在吧台边,指尖夹着半支烟,目光越过舞池里扭动的人群,落在角落的阴影处——那里坐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竟和林辰心跳的频率重合。
“目标出现了。”耳机里传来铁兰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左数第三个卡座,穿风衣的,就是‘渡鸦’。”
林辰缓缓吐出烟圈,将半截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烟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像一座微型的灰色坟墓。他抬手扯了扯领结,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泛着青黑,胡茬冒出了些微青色,倒真像个沉溺夜场的浪荡子——这是铁兰为他设计的伪装,方便潜伏在这家鱼龙混杂的酒吧,盯紧“渡鸦”这条线。
渡鸦是地下军火商的中间人,据说手里握着欧洲最大的黑市交易网。林辰这次的任务,就是摸清他和猎鹰组织的联系,最好能拿到交易名单。
舞池中央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有人把香槟泼在了一个花臂男人身上,眼看就要打起来。林辰趁机往角落挪动,路过渡鸦卡座时,故意“不小心”撞掉了对方的酒杯。
“抱歉。”他弯腰去捡碎片,指尖飞快地在渡鸦的手机上扫过——屏幕没锁,最近通话记录里有个加密号码,尾号和铁兰提供的猎鹰联络点一致。
渡鸦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走路不长眼?”
林辰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另一只手悄悄按下藏在袖口的录音笔:“喝多了,先生别介意,我赔您一杯威士忌?”
“不必了。”渡鸦甩开他的手,眼神像淬了毒的冰,“离我远点。”
林辰揉着发红的手腕退开,回到吧台时,耳机里的铁兰已经开始分析:“那号码确实是猎鹰在布鲁塞尔的中转站,看来渡鸦不仅卖军火,还帮他们转运‘货物’。”
“‘货物’?”林辰给自己倒了杯苏打水,目光依旧锁定在渡鸦身上,“他还敢贩卖人口?”
“不是活人,是文物。”铁兰的声音沉了下去,“上个月卢浮宫失窃的那幅《星月夜》,据说就在他手里。”
林辰挑眉。果然是块肥肉,难怪猎鹰会盯上他。
雨越下越大,酒吧的门被推开时,卷进一阵混着雨水的冷风。三个穿雨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径直走向渡鸦的卡座。林辰注意到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是枪。
“看来正主来了。”林辰对着领口的麦克风低语,“猎鹰的人,编号73和81都在里面,还有个生面孔,应该是新来的。”
他转身走向洗手间,路过安全通道时,飞快地将一个微型窃听器贴在消防栓后面——这是铁兰特制的,能穿透三米厚的墙壁收音。刚做完这一切,就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膀。
“借个火。”刀疤男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嘴里叼着烟,眼神却像在打量货物,“兄弟看着面生啊,第一次来?”
林辰摸出打火机递过去,指尖故意在对方手背上划了一下——那里有个模糊的鹰形纹身,是猎鹰组织的标记。“第一次来,朋友推荐的,说这里的威士忌不错。”
刀疤男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圈喷在林辰脸上:“确实不错,就是……”他突然凑近,声音压低,“有时候会混进些不该来的人。”
林辰心脏猛地一跳,脸上却笑得更放松:“比如?”
“比如穿得像模像样,却盯着别人手机看的老鼠。”刀疤男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轻,“兄弟,劝你少管闲事,这里的水,比你想象的深。”
说完,他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开,皮靴踩在积水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辰看着他们走进渡鸦的卡座,才缓缓直起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刀疤男的手,分明在他腰侧停顿了一下——那里藏着把微型手枪。
“他认出你了?”铁兰的声音带着紧张。
“没有,”林辰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烈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但他在警告我。”
渡鸦和刀疤男的谈话声透过窃听器传来,断断续续的,夹杂着玻璃碰撞的声音。林辰屏住呼吸,捕捉着关键信息——“这批货今晚子时走,从港口三号仓库上船”“猎鹰那边要加三成定金”“《星月夜》的买家已经到了阿姆斯特丹”……
就在这时,渡鸦突然提高了声音:“那幅破画有什么好抢的?还不如军火来得实在。”
“你懂什么,”刀疤男冷笑,“那画框里藏着‘钥匙’,能打开老东西留下的保险柜。”
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老东西?难道是指……
耳机里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铁兰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暴露了……快撤……有埋伏……”
林辰猛地转身,看到刀疤男正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糟了,窃听器被发现了!
他抓起吧台上的酒瓶,狠狠砸向最近的吊灯。玻璃碎片四溅的瞬间,他矮身滑到舞池,借着混乱的人群往后门冲。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打在吧台的酒柜上,昂贵的威士忌流淌一地,香气混着硝烟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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