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凡尘
地宫一战,骨枭护法重伤远遁,留下满地狼藉与刺鼻的邪秽气息。十二根星神玉柱的光芒缓缓平复,穹顶那片被污血侵蚀的星域边缘,污秽正被纯净的星辉艰难地驱散、净化。康哥立在巨大的青铜星盘“巡天星枢”之下,脸色微微苍白。强行催动星辉本源击退元婴后期的骨枭,又调动地宫星辰之力修复被污染的穹顶,消耗巨大。他摊开手掌,掌心一点细小的青铜碎屑正微微发烫,那是骨枭最后血遁时,被他强行从对方骨甲上崩落的一小块巡天星枢碎片。
这碎片虽小,却与整个星枢核心同源,此刻正与他体内的星辉之力产生奇异的共鸣,仿佛一块磁石,隐隐指引着某个方向——并非星枢核心,而是地宫之外,凡俗尘世的某个角落。
“师尊,您怎么样?”阿石强撑着站起,小腿的剧痛和刚才直面元婴魔头的恐怖威压让他心有余悸,但更担心康哥的状态。
“无妨。”康哥收敛气息,目光深邃地望向地宫唯一的出口方向,“骨枭虽退,但万魂殿绝不会罢休。此地已成风暴之眼,不宜久留。这碎片……”他摊开手掌,那点青铜碎屑在星辉映照下流转着微光,“是星枢的一部分,亦是新的路引。它感应到的方向,或许有散落的其他碎片,亦或是……其他与这上古星枢相关的遗存。”
他看向阿石,语气不容置疑:“我们即刻离开。这地宫奥秘,待他日修为精进,再来参悟不迟。眼下,需暂避锋芒,也需让这‘无上帝尊’之名,在凡尘武林之中,真正扎下根来。” 骨枭临去那句“九幽大人正在苏醒”,如同沉重的警钟在康哥心头回荡。积蓄力量,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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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江南水乡,烟柳画桥。
一座名为“归云渡”的繁华码头城镇,迎来了一行风尘仆仆却气质迥异的旅人。为首的康哥换上了一身寻常的青色儒衫,收敛了所有锋芒,如同一个游学的士子。阿石和其他几名核心追随者扮作随从护卫。他们选择这里,正是因为掌中那枚星枢碎屑的感应,在此地最为活跃。
码头上人流如织,货船往来如梭。刚安顿下来,便听得镇中最大的“济世堂”医馆门前人声鼎沸,夹杂着哭嚎与哀求。
“张神医!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我爹他……他快不行了!”
“唉,不是老夫不肯救,令尊这‘离魂症’古怪至极,脉象忽强忽弱,魂魄如风中残烛,非药石可及啊……”须发皆白的老郎中摇头叹息,满面愁容。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又是离魂症!这都第三个了!”
“听说城西李员外家的小姐也这样,请了青云观的道长做法都没用!”
“邪门!太邪门了!”
康哥拨开人群,走到那被家人抬来的老者担架前。老者面色青灰,印堂缠绕着一丝极淡、却异常顽固的灰黑之气,呼吸微弱,三魂七魄果然有离散之兆。他指尖微动,一缕细若游丝的星辉神念悄然探入老者体内。
“嗯?”康哥眉头微蹙。这并非寻常病症!老者心脉附近,竟盘踞着一小团微不可察的阴寒邪力,如同活物般不断侵蚀其生机本源,更隐隐干扰着魂魄的稳定。这邪力的性质……竟与万魂殿那些爪牙的灵力波动有几分相似!虽微弱千百倍,但其阴损歹毒的本质如出一辙。
“此症,我可一试。”康哥平静开口。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来,见是个面生的年轻书生,老郎中更是面露怀疑:“年轻人,人命关天,莫要逞强!此症非……”
康哥不答,指尖在老者眉心虚空轻点。一点温润纯净的星辉,如同黎明前最纯净的露珠,无声无息地没入老者印堂。那星辉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无上帝尊意志的净化之力与磅礴生机。老者体内那团阴寒邪力如同遇到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瞬间被星辉包裹、净化、消融!老者印堂的灰黑之气肉眼可见地消散,青灰的面色迅速恢复红润,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眼皮颤动,竟悠悠醒转过来!
“爹!爹您醒了!”家属喜极而泣。
“神了!真是神了!”围观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惊呼,看向康哥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敬畏。
老郎中目瞪口呆,半晌才颤巍巍地深施一礼:“老朽有眼无珠!先生真乃神医圣手!”
康哥微微颔首,目光却扫过人群,朗声道:“此非寻常病症,乃是沾染了阴秽邪气。诸位若有类似症状者,可来寻我。”他并未点破万魂殿,但“阴秽邪气”四字,已足以在惶恐的百姓心中埋下种子。无上帝尊之名,第一次在凡俗武林之地,以“神医”的身份悄然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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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渡”外三十里,青城山。
此山并非修真名山,却因青城派在武林中颇有名望。掌门“流云剑”柳元宗,一手流云剑法飘逸灵动,为人亦正派,在江南武林颇有侠名。然而此刻,青城派正殿内气氛凝重。
柳元宗端坐主位,脸色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额角隐有冷汗,强撑着威严。下方几位长老和核心弟子皆面有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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